在日本中产者仍可自在旅行的太平盛世(金融危机2008前),夏天的图珀洛都基本不会有他们的踪影。这里相对偏僻,这时又常有洪水或暴风雨——大概世界各地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个....…可这个暑假不同,宿命说有个东瀛国少年要来到这里,解开一个世仇。
太阳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它把一切都视作琐事,每日东升,引着向日葵们转动;大多数人会自认比其他动物优些,不过现下他们俱深陷红尘,树蛙和蟋蟀什么的却能无无虑地叫。
大约是这样,一个身着古代日本(战国?)风格服装的男孩子进入了我的视线。可以这么说:我的视野里立刻溢满了阴郁的气息。这些气息五颜六色,像气球一样飘来要——嗯,这个并不重要。很明显他也看到我了,停了下来;想要立刻跑到我这儿又担心破坏花田,犹豫之后仍沿“大路”向前进。没过几秒,我发现他还骑着辆自行车……真有趣。
我举起了一株向日葵,微笑起来,准备迎接他。如果他不是来杀人的,就一定会被我杀掉。
“您好,请问这里是图珀洛镇吗?”他骑到了我附近,朝我大声喊。
日式英语……
我朝他挥手,示意他过来。他小心地把自行车停在了向日葵田里,然后照做了。走近以后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嗯,我都不需要酝酿:“是的。不过法律上不是。”
我看着他的圆眶眼镜下的眼睛:啧啧,忧郁的不成样子。他答道:“谢谢你,请问弗基妮娅小姐的住所在哪里?”我装作害羞地笑笑,一只手拿花,转身指向两英里外我的家:“那里,就是。不过她去罗利(该州首府)打官司了,五天后才能回来,你找她有什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啊,顺带一提,我想她可以算是我的妈妈……”
他打量了一下我,欲言又上。
我装作天真地说:“请告诉我吧。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受到伤害。你告我你有什么事,我也好帮你告诉其他和她交好的成年人,请他们转达。”他也许觉得得这话有理,便低下头,不自然地:“请怒我冒味。我来此地,是为了,处理几十年前的一些杀人事件——”
“一你觉得我好看吗?”
四面八方都有微风,他的头发就轻舞起来。这个世界突然就被金色的迷眩笼罩了,我心里的痛楚也全部释怀了:生命何其何悲,它犹如蝼蚁,一捻即碎,这样才好呢!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数种深色,像死神一样游荡。这个少年毫无浮嚣,宠辱偕忘,正是我最想让死神带走的。哎呀,又想远了……
我打断他一秒后,他友善地问:“啊?“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让他把之前的话继续下去。
温热的空气均匀分布,地上的、花上的、低悬的虫子都得益于它而生机勃勃地活着。葵花放射出魔幻般的色彩,还有点宜人的味道。这沉潜的夏日之美与对杀戮的欲望在我的心里长了起来。这欲望跟云丝一样,纤柔地簇拥蓝天。今天天气太好了, 这个少年又是个不错的对象....奇异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
摩西·洛波,亲爱的,你要有麻烦了。
希望你不要担心我……因为, 一切麻烦都会是我制造的。嘿,该怎么说呢....?
我又一次打断他:“弗基妮娅已经被我杀死了。对此,我很抱歉,你不会生我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