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相遇

她再一次检查整座瑞安山，却依旧是无所获，混沌似乎并没有在这座山里筑巢。清灵有些郁闷地揉着头发，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

没有检测到混沌可能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混沌确实不在瑞安山，而说书人所说的只是传言。第二个原因是恰巧在清灵，每次检测的时候混沌不在。第三个原因是混沌要隐藏自己的法术或者工具。

她想到那个遍体鳞伤的白衣公子，首先排除了第三个原因。在第一个和第二个原因中，如果说书人不是世外高人，第二个原因就更加具有真实性。无论是验证第一个原因还是第二个原因都需要等。

可她并不打算一个人在这干等，刚才她在检测时，检测到那个白衣公子已然苏醒此时正在修炼，鬼使神差的她想去看看。

她再一次戴上锁灵镯，延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一步到达隐灵阵。这对她来说并不算吃力，哪怕此时已至夜晚。

于是她措不及防地看见一幅美人修行图，记忆中的白衣公子已经洗去满身血煞，清辉的月光从重叠的云层中洒下，二人周身弥漫着圣光，好一个清冷的贵公子，好一位脱俗的小仙子。可惜今日没有星辰与明月争辉，与明月相映。

她直直穿过隐灵阵，仿佛眼前这个明月一般的人儿并不存在，仿佛眼前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镜花水月。

她并不打算暴露给这位公子，自己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样势必会暴露出更多信息。救这位公子本就是无意之举，就连来看一看都是无意中的想法。如今公子已然安好，此后与她并不相干。

所以她一直向前方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这样更像无意之中的巧遇。

她再一次鬼使神差地回望，却见白衣公子缓缓睁开的玉眸。她无意识地勾起嘴角，露出不太明显的笑。却又恰似无意地移开视角。

润玉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无法专心修炼，索性也不强逼着自己，作为一个神仙，他深刻的了解若是无法专心修炼，硬逼着自己可能会起反效果。他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却对上少女回望的目光，他看见了少女清浅的笑。似乎在对他笑，可似乎又不是。似乎在看他，可似乎看不见他。

他不知为何少有地笑了笑，笑意稍瞬即逝，或许连自己都来不及察觉。他低垂着眼眸，眼底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知道这里经过了一个小姑娘，他也感应到小姑娘的周身没有半点仙力。他想过这里危险，毕竟是混沌经过之地，可他无能为力。他讨厌这种无力感，讨厌自己不能救生母，讨厌自己只能看着挚爱远离，讨厌自己怜悯众生却只能看着众生一点点走向毁灭。

他无需声嘶力竭告诉小姑娘这里危险，让小姑娘离开这里。因为隐灵阵隐藏了一切生息，在保护的同时，却也剥夺了守护的权利。

润玉在小姑娘的笑里晃了神，那个笑好干净，润玉从始至终都不曾拥有过。出自于对美好的守护和一种莫名的滋味，冷清的天帝数万年来第一次有过这样强烈的怜悯。

他再一次紧闭双眸，一次一次找回修炼的感觉，可是试了好久都没有办法融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