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叹了口气说:“再给我讲讲师兄姐的事情吧……”
“是。”顾子机回应。
接着便开始讲述:“您历劫以后,花神仙上伤心欲绝,前往忘川河畔,欲饮忘情水,却被追上来的天帝……”
突然清灵从中打断:“等等!我还有要事处理,没时间听你讲,一会你写成折子递上来。”
说着也不待顾子机反应,掐了个诀消失在原地。
此时上清天的玉楼前,忽然出现清灵的身影。
清灵再次整理自己的衣冠,恭敬地走进玉楼。
清灵完全不见方才王座之上的慵懒,而是朗声说:“徒儿拜见师尊。”
“嗯!清灵来啦!”斗姆元君一如往常慈爱温和。
“师尊召徒儿前来有何事?”清灵出声。
元君问:“灵儿可还记得四大凶兽?”
清灵轻轻呢喃着,眼底更增几分哀伤:“阿月……”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又狠狠地咬了咬牙。
随机又飞快敛去,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点了点头:“我还记得,师尊。”
元君也似乎没有看见她的哀伤,回应似的点了点头,说:“那就好,我要你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清灵,甚至没有问是什么事,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师尊,请吩咐。”
元君继续说着:“九重天传来消息,四大凶兽之首混沌为祸三界,我上清天不可退避一方,誓要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而你是我上清天年轻一代绝无仅有的天才,所以我们选择你来完成这份任务,可以接受吗?”
清灵低垂着眸,轻轻应了声:“好……”眼底的阴影清晰可见,手指似乎要在手掌上抠出血痕。
清灵强压下痛苦,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只听她说:“若无事,徒儿先行告退。”
“去吧,灵儿。”斗姆元君和蔼地笑了笑,眼底尽是宽容。
清灵颤抖着走出门,不过仍是端端正正,大方淑女,她生怕自己绷不住,脚下步伐加快。
“您明明就心疼清灵小姐,明明也并不是非她不可,您何必揭他的伤疤。”
“唉,就是这个孩子命中注定的劫,若是不历这个劫……”
终于到达自己在上清天的住所,清灵看四周没有人,才如释重负地蹲缩在墙角,如一个孩子般崩溃大哭,将自己这些天来所经历的一一发泄出来。
这一刻她不是雪族一手遮天的族长,不是斗姆元君端庄的小徒弟,这一刻她只是自己。
哭了好一会儿,哭得她脸蛋微红,爬着泪痕。眼中布满血丝,含着热泪。
她用衣袖擦干泪痕,看着白衣沾染水痕,她痴狂地笑了笑:“我失去了这身白衣……”似乎意有所指。
上清天没有昼夜之分,这里永远是极光笼罩之地,永远光明。
清灵看着一袖子的泪痕,哗的一下将衣袖沾染泪痕的那一部分扯下,随即又质问自己:“你又在发什么疯!人家衣袖招你惹你了……你……又在发什么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