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

听到这里，白薇皇后的声音里依然出现了难以克制的愤怒，忽然打断了对方的叙述，一口气反问下去：“所以你就不惜在我身上下毒，然后栽赃嫁祸给海国？——因为一旦挑起了战争，你就有机会出动六部军队，然后趁机削弱六部的兵力！”

“不，不是我。”然而，那个声音却简短而有力地否认了指控。

“七千年来，我一直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一句——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纯煌是不可能派人毒杀我的！”

“你相信纯煌，却不相信我！”仿佛怒意一下子燎原，星尊帝的声音里出现了愤怒的波动，“你居然相信那是我下的毒！你居然认为我是那种为了权势、不惜拿自己妻儿性命当棋子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认为？你凭什么这样认定！”

白薇皇后没有说话，似是被对方震慑，喃喃：“不是……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

“可是，除了你，还会有谁？”

白薇皇后有些迷茫。

“是雅燃。”扶芩在一旁开口。

一语惊醒梦中人。

“怎么可能？！”白薇皇后喃喃。

扶芩叹气，缓缓道出七千年前的往事，明明是一个后辈，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七千年前，王位交接之时，海国一度动乱。雅燃公主是最小的公主，却曾试图和冰炎争夺王位，结果败落。她的恋人被处死、自己也被强行送到了帝都伽蓝去当人质。”

“然而，皇长子冰炎虽然赢了夺嫡之战，但没有得到多少好处——他在内乱中重伤，半年后就死了。天意弄人，最无意于权势的皇二子纯煌被推上了王位，然后灭族战争旋即爆发，新海皇便代替冰炎死在了战争里。”

听言，白薇皇后慢慢开始回忆那一日夜宴的情景，脸色渐渐改变。

那个小公主是如此反常的安静从容，眼神里却蕴含着熊熊燃烧的不甘和愤怒。她留着长长的指甲……那种美丽之极的浅紫色，象极了深海里最毒的紫胆花。

“是她？”七千年后，白薇皇后终于明白过来，不可思议的喃喃，“是她？”

星尊帝微微叹息：“对，是她——是她在你的酒里下了毒。”

“可她，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复仇！”星尊帝冷笑，“你知道她心里有多少恨意和怨毒？”

“你说，是海国末代公主雅燃，为了报复将她驱逐出境的族人，不惜一切的破坏海国和空桑之间的关系，试图挑起战争？”终于，白薇皇后开口了，对着虚空发问，声音平静里隐藏着锋锐，“你的意思是：当初首先挑衅的、并不是你？”

“当然。”虚空里的魂魄回答，声音里有一种千年不散的睥睨傲气，“我虽想吞并天下，但却不是那种把所爱之人拿来博弈的人！”

“所以说，海国被我所灭，说到底也不算冤枉吧？”

“还真是疯狂。”扶芩靠在一边的墙上，有些心不在焉。

“是啊……女人疯狂起来，实在可怕。阿薇你也一样——当我把纯煌的头颅扔给你看时，你简直就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