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傀儡丝划破黑夜,“唰”的一声卷上冶胄的脖子,他被拖行至扶芩的脚下。
“扶芩,住手。”她身旁那个银发的女子在千钧一发之时挥剑斩断了那一根细细的光线,轻声劝阻,“这不是沧流的士兵。”
“可他看到了我们。”扶芩冷冷,“会告密。”
“那就消了他的记忆——”白薇皇后反驳,“或许,我们早该使用隐身术。”
扶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和这个该死的九障抗衡之余,还有力量同时使用别的术?”
“所以说,我们只有夜里避开人上路。”白薇皇后坚持,“可他只是个普通匠人,消除他的记忆即可,何必杀人。”
“啧……随你,这般仁慈,白薇皇后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扶芩瞥过蜷缩在地上大口呼吸的冶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白薇皇后俯下身,将手按在了冶胄的眉心。
她的手是如此的冰冷,让冶胄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惊惧的往后退缩。然而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忽然间便有一种恍惚感——这、这是谁?真是像啊……这种气质,这种感觉,为什么竟有些像他深心里倾慕了多年的那个人呢?
云烛……那两个字仿佛迅速安定了他的心,他在昏迷前的一瞬失去了恐惧。
“这个人,似乎认得我?”在接触的瞬间感觉出了对方的情绪变化,白薇皇后略微吃惊地喃喃:他在说“云烛”——是巫真云烛么?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抬起头望着暗夜里的白塔,眼神微微变了变。
白薇皇后直起身,忽地看到了对方手里的一卷东西,脸色一变:“营造法式?”
“普通匠人?普通匠人会带着迦楼罗的制造秘笈么?”
扶芩的话有些讽刺,先前白薇皇后还肯定他只是个普通匠人。
结果是个造迦楼罗的普通匠人。
白薇皇后也没想到这个匠人不是一般的“普通”,沉默无言。
“走吧,让他们去折腾好了——没有了如意珠作为力量的来源,迦楼罗是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的,我倒想知道他们用什么作为力量之源来驾驭那个机械?”
“哈……”扶芩倚墙上,稍作休整。
她仿佛闭目感知着什么,眉头紧锁。
她揉揉渗血的右臂,心道:是篱的手笔,苏摩他不听话?
她暗中结出一个手印,那个手印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在夜色中。
那白光兜兜转转,落入的镜湖里,跳到了篱的手心。
篱捧着这个印记,心下了然,趁着龙神不再屋内,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
篱看着昏睡不醒的苏摩,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那个印记强行的注入苏摩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篱又蹑手蹑脚的溜了出来,再三确保龙神没有发现,才敢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其实她本身不怕龙神,就算跟龙神打起来,自己也不是会输的那个。
至于为什么怕?大概率是心虚吧!
背着龙神跟扶芩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怎么说都有点对不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