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长们都离开的时候,他们彼此好像松了一口气,都说儿大不中留。
中秋放假的第二天,初子夏公司就上班了,因为接了一笔大业务,所以似乎更忙了。夏子初觉着一个人在家无聊,便跑去公司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夏子初一到便开始寻找林木的去向,在角落路的林木有些惶恐,呆在那里不说话。
初子夏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樊西朝着那里指了指,夏子初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便过去拉了一下初子夏说道:“等会告诉你。”
然后走过去叫林木一起去了天台。
“林木,我虽然不知道当年你和安心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她了,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想给你、安心、书曾一个公平。”
夏子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书曾今日要和安心表白了,我话已经带到了,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说完夏子初就走回初子夏的办公室,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其实她心里清楚,她欠着陈建华、俞沫沫和樊西一个公平,她明白陈建华心中的遗憾和不舍,所以这次才想弥补遗憾。
林木假也没请,就发了疯的跑向夏子初给他的地址。
“我喜欢你,安心。我已经不想等了,所以我急着跟你表白了。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也不想错过。”书曾拉着安心的手,认真的说着。
安心眼神闪烁,似是注意到了在门口的林木。
如果数到十,他不来将我拉走,我就答应书曾。安心心里想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安心,这么久来,我想明白了,我爱的人始终是你。”林木走了进来颓废着说着。
他其实并不抱有将她追回来的希望,只是不想含着遗憾过一辈子。
安心对着他一笑,然后转过去对书曾说道:“对不起,即便我不知道我这次的选择是否正确,我都无法麻痹我的心,去接受你的追求。”
书曾点点头,牵强的笑着说道:“祝你幸福。”
书曾走后,安心才和林木说道:“你当时的踌躇和难以抉择,我可以选择去原谅,但今后你若是再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的底线仅此一次。
因为公司的项目忙碌,所以初子夏总是会在公司加班,连续几日下来,真的太累了便在公司办公桌上伏案睡着了。
夏子初打了半天的电话都没人接听,便开着车跑到公司。
“初子夏,你怎么能在这里就睡着了。”
初子夏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到夏子初似做梦般说道:“我刚刚梦到我们分开了。”还下意识的去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夏子初抱住他的头,说道:“傻瓜,梦都是相反的。”
初子夏一看手机说道:“对不起,刚刚开会调成静音,忘记调回来了,害你担心了。”
她没多说,若是这样的情况再多几次,恐怕真的要忍不住发脾气了。
“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后却看到在门口徘徊踌躇的俞飞飞。
“飞飞?你怎么在这里?”
俞飞飞一见到夏子初就跟见到亲妈一般,激动的握着她的手说道:“子初姐姐,姐姐和姐夫吵架了,爸妈我不敢告诉他们,所以想找你们去劝一下。”
初子夏和夏子初便赶了过去。路上了解了一些情况,俞沫沫本就是大小姐,好日子过惯了,买了个上万的包,但樊西的家庭比较贫困,而且刚刚买了房,还在还贷款,经不起这样的挥霍,便争吵了起来。
夏子初见到俞沫沫的时候,她还坐在餐桌旁的椅子,爱爱已经在房里睡着了。
“樊西呢?”
俞沫沫见到她就抱了上去,说道:“我妈妈一直跟我说,嫁给物质比较重要,可我非要嫁给爱情,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夏子初帮她抽着纸巾,说道:“他很努力,将来能给你的不仅仅只是爱情。”
俞沫沫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俩的价值观太不一样了。”
“你得给他时间去适应,毕竟结婚不是谈恋爱,有很多地方需要彼此去磨合。”
“子初,七年之痒真的是很难熬的诅咒。你们现在刚刚新婚感受不到。”
夏子初对于这番话无可置否,毕竟家里的父母也会因为各种小事争吵,但无论争吵的有多凶,都会慢慢和好。
初子夏一到就到房里去找樊西了,见到他的时候正坐在床上,对着窗户发呆。
“虽然子初的这份工作并不能给家里带来许多财富,甚至一天的工作下来她会很疲劳,遇到调皮的孩子时她会很生气,但是当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都会打扮的美美的,开开心心的去上班,所以我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的。而只要是她喜欢做的事情,我都会尽力让她去做。”初子夏坐在他的旁边,将这段意味深长的话讲给樊西听,并不是什么大道理,只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樊西捂着头,说道:“生活是生活,浪漫是浪漫,我很佩服你,可要我做到真的很难。”
二十几年来有着不用的人生经历,不同的家世背景的人要在短短的几年磨合成一样,势必有一个人会被磨的毫无棱角。
夏子初和初子夏说了该说的话就离开了,俞飞飞也跟着走了,毕竟争吵过后的冷静,冷静过后的和好需要靠彼此。
回到家后,夏子初对于今日俞沫沫的话感慨颇深,她和初子夏相爱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为了什么事吵过架,她害怕一旦吵架就会难以想象。
夏子初坐在初子夏的腿上,手扯着他的领带,威胁着说道:“你以后会不会和我吵架?”
“嗯,看你表现。”初子夏卖着关着,悠闲坐在沙发上。
“敷衍。”
他举起手做着投降的姿势,说道:“不敢不敢,我认输。”
“那你说。”
“如果哪天我们吵架了,我一定会让着你。”说着就抱起坐在他腿上夏子初说道:“走,造孩子去咯。”
初冬的雪花已经在窗外旋转了,屋外种的各类花已经都渐渐凋谢光了。
“诶,你妈约我去逛街。”夏子初啃着苹果,一口一口的嚼着,好像跟着婆婆去逛街,她就像苹果一样被嚼碎。
“干嘛那么紧张?”初子夏摸着她的头说着。
“第一次诶。”
也许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会不知所措。
节假日总是商场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人来人往的,似乎会一不小心就撞到人。
初妈妈拉着夏子初的手,不敢放松,怕她走散了,怕她被撞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妈,谢谢你。”
“说什么呀,这都是应该的,对了记得给你妈送过去,说是你的心意。”
夏子初听了初妈妈的这番话,拿着战利品开心的转着圈圈。分别的时候抱着初妈妈,对她说道:“妈妈,你对我太好了。”
夏子初回到家后,偷偷的靠近初子夏,捂住他的眼睛。
“幼稚。”初子夏说着就将她的手拿开,说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我喜欢你妈妈。”夏子初的手滑到他的肩膀上,抱住了他。
他嘴角微微上扬,握住她的手,说道:“是谁昨天还紧张的睡不着觉,大晚上还非拉着我问我妈喜欢什么牌子。”
她被他数落的有些生气,手一松,从背后绕到跟前,躺在沙发上,将脚放在他的腿上。
他似是有些察觉到了,便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我妈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夏子初不说话,撅着嘴巴。
“嘿,快把你倔强的小嘴给我缩回去。”还趴过去用手帮她的嘴复位。
“你妈问我你有没有欺负我,看你今天这表现,我怕是要打电话去告状一下。”
夏子初想要从沙发上起身,初子夏一着急连忙护住自己的领带,这一举动倒是把夏子初逗乐了,说道:“我平时也没老抓你领带吧。”
“老婆大人,我错了!”
夏子初没理他,站了起来,初子夏连忙一拉,将她拉回了自己怀里。
“起开,厕所都不给我上了啊。”
他连忙笑着放手,嘴里嘀咕道:“今日可能亲戚又来了。”
夏子初厕所一冲,喊道:“我可听得见。”然后突然飞奔过来,一下跳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皱着眉头说道:“话说我这个月亲戚推迟了,之前可准时了。”
初子夏兴奋的搂住她问道:“会不会是我的努力有了成果?”
她狠心的推开了他即将要亲过来的头,说道:“乌鸦嘴。”
“那明儿个我陪你去做个超声。”他嬉笑着拉着她的手,可见他确实已经期盼有个孩子很久了。
“我……还没做好准备。”夏子初支支吾吾的说着,因为自己年龄小,身边的同学们都比自己早结婚生子,听惯了太多的生孩子、养孩子种种问题,所以有些害怕。
“我也没有。”他挤了老半天害羞的说了四个字。然后继续说道:“但我们可以一起做准备,慢慢的学着做合格的父母亲。”
“明儿个再说,先睡觉去咯。”夏子初说着又似个猴精一般跑回了房间。
“小心着孩子。”说着也跟着跑了过去。
或许你不知道生活要准备些什么,会经历些什么,将来又会面临什么,但两个人一起携手度过,会容易许多。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
初子夏对于有关夏子初的事情,都是急性子,第二天就着急忙慌的带着她去做超声。
“先用个验孕棒吧,万一没怀孕不是很尴尬?”夏子初被初子夏半推半就的到了医院门口,可挂号的时候又犹豫了。
初子夏摸了摸她的小腹,说道:“尴尬倒是不会,失望倒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便硬着头皮去了。
“来准爸爸过来,可以看看。”
医生一说完这句话,初子夏激动的跑过去抱着夏子初亲吻着她的额头,医生似乎也是见多了这样的情形。
“去看孩子啊。”夏子初催促道。
他才赶紧跑过去,看了眼孩子。那个医生特别好,还帮着解释哪个是胚胎,虽然并不明显,但却能想象他未来的模样。
“一定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出了检查室后初子夏说道。
夏子初惊讶的问道:“你看到那个什么了?”
初子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但我一猜一个准。”
初子夏很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四位家长,刚好又到了过年走亲访友的阶段,爸妈们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亲戚们。
因为笑的太开心,将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嘴巴就没合拢过。
夏子初虽然不想这么快有身孕,可既然已经带来的新生命也绝不排斥,认真的做着如何养胎的准备工作,初子夏也不闲着各种知识的学习。
俞沫沫也打电话过来慰问,说道:“你若是个儿子,你家初子夏一定会觊觎我家女儿的。”
夏子初笑着反问道:“怎么?不同意啊?”
“岂敢岂敢。”便挂断了电话。
樊西看到俞沫沫这般为难的表情,便调侃道:“这样的亲家,为什么不要?”
“不是,我怕我家爱爱不要。”
樊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感情的事本就不可以勉强,若是两人不情投意合迟早会出现很多纰漏。
季周庄因为和初子夏公司有了合作,所以业务上需要处理很多事情,陪妻子的时间就少了。
本就是个疑心病重的人,所以整日大吵大闹,最后闹到夏子初学校。
所有人都像看戏一般看着她们。
初子夏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夏子初因为争吵的太过于激烈加上怀孕本身身子就虚弱,晕倒在地。
初子夏心疼的抱起坐在地上的夏子初,对着白滢狠戾的说道:“若是她有任何差池,我哪怕倾尽所有,也不会让你好过。”
白滢连连后腿了几步,没敢反驳回去。她嫉妒夏子初,可嫉妒终究只能是嫉妒。
季周庄知道这件事后,跟她离婚了,这样的感情再继续也无非只是互相折磨。
原来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而夏子初和初子夏的感情迎来了低谷,孩子没了。
夏子初一个人抚摸着肚子,孩子还在肚子里面,可是已经死了。
“我们都知道你很难过,因为是第一胎都想很保住,只是有些事情非人力可以挽回的,对不起初夫人。”一句初夫人使她积蓄许久的泪水顷刻而下。初子夏示意让医护人员离开,自己搂住她,与她一起伤心,一起难受。
诸事不会那么顺利,人生更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只是为什么是孩子?
一年后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孩子,取名初生,是个长的十分可人的男孩子。
俞沫沫在孩子生完后全程陪着她,每每见到那孩子就叨念:“夏子初辛苦了,幸好是个女孩子。”夏子初想开口反驳,可是产程中出血有点多,虚弱的开不了口。
初子夏一夜未眠,握着夏子初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直到初妈妈煲了汤给夏子初送来,为了给初生换尿布,解开了外面裹着的屏障。
俞沫沫一脸惊讶的说道:“你们生的是什么儿子,这么好看,比女孩子还漂亮。”
初妈妈一脸自豪的说道:“我家子夏从小就漂亮,成了年才硬气些,小时候女孩子都喜欢与他一块玩。”
初子夏被这话吓得惊醒过来,夏子初也暗暗有了一丝微笑。夏妈妈拿了小孩子的衣服也匆匆赶到,看到孩子就激动的说:“这孩子模样跟子初一模一样啊。”
为了能让两位老人睡个安稳觉,初子夏等到天亮了才通知的,几位老人高兴的在电话里问东问西。又在家里准备这准备那的,因此赶过来都迟了些。
俞沫沫憋憋嘴,果然和当年自己生孩子的情形一模一样。
往后的日子里,凡是把孩子抱出去见生人,都以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夏子初和初子夏总得小心翼翼的解释半天。
初生第一次见到樊爱沫就吐了她一脸,樊爱沫哭的稀里哗啦,发誓再也不理会这个小弟弟了。
可大人们的聚会多,虽然经常为了好好玩不带孩子,可总有相互打照面的时候,初生竟然偷偷亲了樊爱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