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忘羽大家好啊!
魏无羡你好!
江澄你好
蓝忘机你好
蓝曦尘你好
阿箐你好
晓星尘你好
薛洋你好
蓝思追你好
金凌你好
蓝景仪你好
聂怀桑你好
江澄母亲你好
江澄父亲你好
藏色散人你好
魏长泽你好
江厌离你好!
金子轩你好
仙子旺旺
白府之所以在这附近一带声名远扬, 恐怕有一大半要归功于白屋子。
之所以叫白屋子, 第一条, 自然是因为色白。始建,粉白的灰糊了满墙,主人打算做些彩饰。别处一直十分顺利, 直到轮到西苑这间屋子时, 开始怪事频出, 故不得已搁置。至今日, 白屋子仍是和白府别处的雕梁画栋格格不入, 白得瘆人。
“一间屋子, 上了三道大锁三道闩。夏日再炎热,它附近都是凉飕飕的,犹如置身冰窖。据白家主人说,他父亲小时候有一次耍球玩儿, 球骨碌碌滚到了房门口,他去捡时心痒, 没忍住瞅了一眼门缝。”
金凌板着脸说到这里, 就见一旁的魏无羡把手探进棺材,似乎翻起了尸体的眼皮, 顿时噎住。
魏无羡听他卡壳,转过头看他:“瞅了一眼门缝?”
他身后的一群蓝家小辈也齐刷刷把目光移了过来。金凌顿了顿,道:“……瞅了一眼门缝, 就呆愣愣站在那里, 大半天都走不动, 被家人发现拖开后晕了过去,大烧了一场,迷迷糊糊什么都不记得,从此再也不敢靠近了。
“午夜过后,任何人不得离房走动,尤其不许靠近白屋子,这是他们家的死规矩。但是夜半过了某个时辰,明明里面空无一人,却能听到老木板被踩得嘎吱乱响。还有这个。”
金凌两拳虚握,杀气腾腾地比了个手势:
“就像麻绳慢慢绞紧,想要勒死什么东西的声音。”
数日前,白府的家仆在清晨打扫时,路过白屋子,发现在白屋子木门的薄纸窗上,被戳了一个指头大的小洞。而门口地上,趴着一个男人。
那是个白府内谁都没见过的陌生男人,四十来岁,一脸铁青,青筋暴起,五指深深掐着心口,早已气绝。
家仆吓坏了,主人也吓坏了。一番折腾,府兵拍案定论:这是个倒霉的夜飞贼,好死不死闯进了白府的禁区,看到了什么,触发心疾,当场被吓死。至于“什么”究竟是什么,他们把白屋子的封条和锁全拆了,一通搜索,一头雾水。
但既已闹出人命,白家主人心知再不能凑合下去,装作白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此害不除后患无穷,一咬牙,他便壮着胆子,上金鳞台重金求兰陵金氏登门夜猎了。
是为前情。
蓝景仪扶着棺盖,崩溃道:“魏前辈,你好了没有……这人死了几天啦……走尸的味道都没有这么……”
蓝思追帮他一起扶着,哭笑不得,道:“棺木简陋,这义庄疏风漏雨无人看顾,放了几天难免的,你坚持下,我们还要写笔记的。”
金凌哼了一声,道:“一个偷东西的贼,给他置副棺材收尸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要当佛供着。”
魏无羡戳了半天尸体,终于从棺材里抬起脸,摘了手套扔了,道:“都看完了吗?”
“看完了!”
魏无羡问道:“好,看完了那你们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蓝景仪道:“招魂!”
金凌嗤道:“还用你说,我早就试过了。”
魏无羡道:“如何?”
金凌道:“这人执念不强,魂魄太弱,又是被吓死的,头七已过,彻底散了,无法招回。”
蓝景仪:“你这试过和没试过也没有区别嘛……”
蓝思追忙道:“那就去白屋子看看吧,走吧走吧。金公子,有劳你带路了。”他边说边推着蓝景仪出门去,成功地将他们新一轮没有意义的对话扼杀在开端。一群少年人迈门槛,好几个都是跳过去的,走路俱是步伐轻快。金凌虽是带路,却反而落在他们后面。
蓝思追问金凌:“白府过往可有什么人死于非命,或有什么陈年秘案?”
金凌道:“他家主人一口咬定绝对没有,死过的几个老人都是寿终正寝,府内众人也没有什么龃龉。”
蓝景仪道:“糟了,我有不好的预感。一般只要这么说,那就肯定有什么龃龉,只是捂得死死的不肯说出来罢了。”
金凌道:“反正我再三确认过,问不出什么来,查到的也没什么异常。你们可以再试试。”
因他事先把能做的功课都做足了,白屋子也看了数次,这次便没有进白府,在外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不过多时,一道黑影飘了过来。
魏无羡坐到他对面,道:“金凌。”
小小茶摊上一下子坐了两个精致人物,着实有些惹眼,惹得茶摊上的茶女百忙之中频频回首。
观音庙一别后,这还是魏无羡第一次和金凌打照面,更是到此时才单独说上话。金凌顿了顿,表情莫测,道:“什么事。”
魏无羡道:“你现在在金鳞台怎么样?”
金凌道:“就那样。”
说起来,这位白家主人上金鳞台求猎走的这一遭,也是一波三折。
若是再早几年,在兰陵金氏如日中天之时,他哪怕把酬金翻个十倍也未必能求到兰陵金氏亲传子弟前来。其实别说求猎了,白家这等有钱没权没脸面的寻常商贾人家,那是连登门拜访都不要想。而如今玄门局势今非昔比,普通百姓虽不明其中风云剧变的详细,却也模模糊糊听说了些。白家主人也是因为这个,才抱着“就怕万一”的心去试了试。
他惴惴不安到大门处递了名帖,说明来意。守卫收了他的打点,勉为其难去通报了,回来时却翻脸说家主拒绝,动手赶人。走也罢,反正本来也没想真能请来,只是他恼这守卫收了打点钱态度还这般恶劣,便索还红包,一来二去争了几句,正在这时,一个着金星雪浪袍的俊美少年挽弓从朱门里出来,见此状不堪,当即皱眉相问。
这下那守卫可支支吾吾起来了。白家主人见这少年虽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身份恐怕不低,忙说明原委。岂知这少年一听,勃然大怒,一掌将那守卫打下金鳞台,骂道:“家主说赶人走?我怎么不知道!”
旋即转向他,道:“你家是二十里外城西的白家?我记着了,你先回去,过几天自然有人去找你!”
白家主人稀里糊涂回了家,过了几天,当真有一群世家子弟找上门来了,他却不知来的竟是兰陵金氏的家主。
当然,他更不会知道,兰陵金氏,如今当真是乱极了。
那守卫根本没有通报真正的家主金凌,而是去通报了兰陵金氏另一位长辈。那长辈一听,如今居然连这等商贾也敢来踏兰陵金氏的金梯了,当场暴跳如雷,要他把人轰走,谁知恰巧被准备去猎场的金凌撞了个正着。
金凌素知这些家族长辈均有架子,自诩百年世家,无论如何身价绝不能降,非显贵不接见。他一来一向极其厌恶此等做派,二来怒那守卫遇事直接绕过他通报旁人视他如无物,三来想到金光瑶在世时哪个门生或客卿敢这样私收贿赂,越想越怒。恰好原本就约了蓝思追、蓝景仪等人这个月一齐夜猎,这便上白家来走一趟。
扪心自问,他并不能说完全没料到魏无羡也会一起来。
个中曲折,金凌虽是没肯和旁人说,但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金鳞台,又不知有多少张嘴巴闲着,早传到魏无羡和蓝忘机那边去了。魏无羡早知他不肯示弱,道:“有什么事多问问你舅舅。”
金凌冷然道:“他又不姓金。”
听闻此句,魏无羡一怔,随即会意,哭笑不得,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他后脑上:“好好说话!”
金凌“嗷”的一声,一直强行绷住的脸终于裂了。
这一巴掌虽然一点也不痛,金凌却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尤其是听到一旁茶女娇滴滴的嬉笑声,屈辱更甚。他捂头咆哮道:“你做什么打我!”
魏无羡道:“我打你,是叫你想想你舅舅。他一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为你到别人家去逞威风抖狠,被人戳戳点点多少下。你现在说他又不姓金,让他听到了,心寒不心寒。”
金凌怔了怔,怒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
魏无羡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凌道:“我!我……”
第一个“我”中气十足,第二个“我”心虚漏气。魏无羡道:“我我我,我帮你说,你是这个意思:江澄虽然是你舅舅,但对兰陵金氏而言毕竟还是个外人,之前为帮你已经插手过几次,但若在别人家的地盘上管得太宽手伸得过长,今后难免成为被人攻讦的借口,给他带来麻烦,对不对?”
金凌大怒:“废话!你这不是知道!那你还打我!”
魏无羡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多好的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格外难听!”
金凌抱头吼道:“蓝忘机不在你就这样打我!”
魏无羡道:“他要是在我说一声他就帮我一起打你你信不信。”
金凌不可置信道:“我可是家主!!!”
魏无羡轻蔑一笑:“我打过的家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金凌跳起来要冲出茶摊,道:“你再打我我走了!”
“回来!”魏无羡一把拽住他后衣领,提小鸡一样提回来,一掌拍扁在凳子上,道,“不打你了,好好坐着。”
金凌警惕,见他确实没有要再打的意思,这才勉勉强强坐住了。茶摊上的女子见这边闹闹的终于收场,抿着嘴笑着过来加水。魏无羡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忽然道:“阿凌。”
金凌横他:“干嘛。”
魏无羡却是笑了一下,道:“这次看到你,你长大了不少。”
金凌一怔。
魏无羡摸摸下巴,道:“你现在看起来,嗯,可靠了不少。我很高兴,但也有些……怎么说,其实你以前那样子傻乎乎的,也挺可爱的。”
金凌又有点坐不住了。
魏无羡冷不防伸出手来用力搂了他肩膀一下,疯狂揉了他头发一把,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见到你这个臭小子,我就很高兴了,哈哈!”
金凌不顾头发被揉乱,从长凳上蹦起来就往外冲,魏无羡又一巴掌把他拍回来:“你去哪儿?”
金凌脖子都红了,粗声粗气道:“我去看白屋子!”
待到暮色时分,金凌在白府大堂走了几个来回,跟蓝景仪斗了几个回合的嘴,还不见魏无羡与蓝思追回来,正准备去城西相寻,忽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率先闯进门来的是蓝思追,他手里似乎抓着什么烫手的事物,一进门就脱手摔在了地上。
这东西巴掌大小,用黄裱纸层层叠叠包着,透出湿润的猩红,符纸表面被染得血迹斑斑。魏无羡跟在他后面,施施然迈进门槛,见人“哗”的一下围了上去,忙轰道:“散开散开!当心危险!”
于是人又“哗”的一下散开。那东西似乎有腐蚀性,慢慢蚀去了表层包裹的符纸,露出里边的事物来。
一柄锈迹斑斑的铁钩!
非但锈迹斑斑,且血色鲜艳,仿佛刚从人肉里被血淋淋拔出来。金凌道:“钩子手的铁钩?”
蓝思追校服上有灼烧过的痕迹和血迹,略略气喘,脸色微红,道:“是!上面附着东西,千万别用手碰!”
这时,铁钩剧烈地颤抖起来。蓝思追道:“关门!别让它跑出去了!再跑一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抓住!”
蓝景仪连忙第一个冲上去,“砰”的一声摔上大门,把背紧紧压在门上,大声嚷道:“符篆!大家快用符篆砸它!”
登时便是几百道符篆噼里啪啦打了上去,若非白府众人已得金凌知会,通通躲到东苑,这番火光冲天、白电狂闪的动静,着实骇人。不多时,符篆耗光,众人还不及松一口气,那铁钩却又淌出血来。
竟是一刻也不能停!
蓝思追身上摸不出符了,忽听蓝景仪喊道:“厨房!进厨房!盐盐盐!盐来!”
经他提醒,几名少年应声奔入厨房,夺了盐罐,甩手就是一把雪白的盐粒撒在铁钩上。这一下可不得了,仿佛在油锅里煎炸,锈迹斑斑的铁钩上滋滋吐出了白沫和热气。
一阵仿佛腐肉被烧焦的气味充斥了大堂,而铁钩上的鲜血似乎也正在渐渐被白色的盐粒吸干。一名少年道:“盐也要撒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看铁钩又要淌出鲜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蓝景仪道:“大不了熔了它!”
金凌道:“熔不了!”
蓝思追却道:“好,熔了它!”
旋即脱下校服外袍,往铁钩上一扑,卷了它便奔去厨房,猛地投入炉中。见状,金凌眼里冒火道:“蓝思追!蓝景仪傻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傻!这么点火你想熔了它?!”
蓝景仪大怒:“你说谁傻??什么叫我傻就算了?!”
蓝思追道:“火不够那就给它加一把!”
说完捏了个诀,火焰登时爆发出一阵灼热的气浪!
旁人登时醒悟,齐齐效仿,金凌和蓝景仪也顾不上吵嘴了,凝神守诀。那锅炉底的火猛然大盛,烧得赤红赤红,映得他们的脸也赤红一片。
如临大敌地等待许久,那铁钩终于在炙热的火光中渐渐消失。见始终没有异变突生,蓝景仪紧张道:“解决了吗?解决了吗?”
蓝思追吐出一口气。半晌,上前查看,回头道:“铁钩没了。”
附着物没了,那么,怨气,自然也是该没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蓝景仪,最高兴,道:“我就说可以熔了它吧,明明可以嘛,哈哈哈哈……”
他是高兴了,金凌却是郁闷了。这次夜猎自己居然没起到多大作用,自然也无从谈起历练,他暗暗懊恼,白日里应该坚持跟魏无羡他们一起去找铁钩,下次决不干在后方跑路的活了。
谁知,魏无羡道:“你们这收尾可太马虎了,解决没解决,怎么能到这一步就下定论了?不得再验证一番吗?”
闻言,金凌精神一振,道:“怎么验证?”
魏无羡道:“来个人进去住一晚。”
“……”
魏无羡道:“若是在里面住了一晚,果真安然无恙没有异状,那才能拍胸保证说彻底解决了不是吗?”
蓝景仪道:“这种事你想要谁来啊……”
金凌立刻抢道:“我来!”
魏无羡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他脑袋笑道:“有机会的话好好表现。”
金凌不满道:“不要摸我的头。男人头摸不得没听说过吗。”
魏无羡:“反正肯定是你舅舅说的,听不听无所谓。”
“喂!”金凌震惊了:“是谁之前让我有事多问问他的!”
白府安排了众人的食宿,因此晚间一群人就在东苑住下,金凌只身去往西苑。
姑苏蓝氏依然严格遵守作息规律,次日清晨早早起了。蓝思追出门前被蓝忘机叮嘱过一定要把魏无羡拖起来用早饭,因此花了小半个时辰,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魏无羡拖下了楼。到大堂时,蓝景仪正在帮白府家仆分粥,蓝思追正要上去一起帮忙,就见金凌顶着两个黑眼圈迈了进来。
一圈人都默默望着他。金凌坐到魏无羡左手边,魏无羡:“早。”
金凌一脸强作的镇定,点头:“早。”
众人也点头:“早。”
半晌,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魏无羡指了指自己眼睛:“你这个……”
确定自己看上去还算面色淡然,金凌这才开口。
他道:“果然,没有清理干净。”
众人紧张。
昨晚,金凌进入白屋子后,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间屋子内陈设极为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床靠墙,满床灰。
金凌摸了一把就受不了了,没有家仆敢靠近这里,而他也是绝对无法躺上这种地方的,没办法,只得自己去打水做了一番整理,这才勉强睡下。
面朝墙,背朝外。
还有一面镜子藏在手心。
转动镜子,就能把身后的屋内情形看个大致。
金凌等了大半夜,镜子照出来的都是黑魆魆一片。于是,他把这面镜子转来转去,正要体味出些乐趣时,忽的一抹刺眼的白色掠过镜面。
他心猛地一凉,定了定神,慢慢把镜子转了回去。
镜子里,终于照出了东西。
听到这里,蓝景仪颤声道:“镜子照出什么了,钩子手……吗?”
金凌道:“不是。是一把椅子。”
蓝景仪正要松一口气,转念一想,却瞬间寒毛倒竖起来。
哪里值得松一口气啊。金凌刚才分明说过,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这样的话……
那这张椅子是哪里来的啊!
忘羽怕了吗😊
金凌不怕(有一点颤抖)
蓝景仪我不怕(也有一点颤抖)
阿箐道长!怕
晓星尘不怕哈!
薛洋胆小鬼!
阿箐坏东西,你骂谁呢!
薛洋胆小鬼!
阿箐坏东西!
薛洋胆小鬼!胆小鬼!
晓星尘好了好了!别吵了
薛洋洋洋想吃糖~
阿箐我也想吃!
晓星尘给
阿箐谢谢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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