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降暴雨,二人只好先在山洞中躲避一晚。
“今早我还算了一卦呢,今日无雨,怎到了晚上突然开始下起大雨了呢。”严浩翔拧着衣服,望着洞外无奈摇头。
“烧张符,先烤烤火。”贺峻霖亦是狼狈得很,梳理着贴在脸上的一缕一缕的头发。
严浩翔嘟囔了一嘴,“你没有什么法术可以直接让人衣服变干的嘛?”
“我是妖不是仙,而且不要什么事情都靠法术去解决。”贺峻霖坐在石头上,用力拧着衣摆。
“行吧行吧,你说的是,”严浩翔捏了两张火符,幸好洞中还有几根干柴能利用,“哎,我们得把衣服脱下来,才干得快。”
贺峻霖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厉声拒绝,“不要!”
“干嘛啊,又不是没有坦诚相待过,一个大男人,那么斤斤计较,哼。”严浩翔说着,自顾自地把外衣脱了下来,只穿着里衣,大大咧咧地烤着火。
“不成体统。”但贺峻霖还是往火堆靠了靠。
“是是是,我不成体统,你最成体统啦,”严浩翔已经习惯了贺峻霖时不时的‘小针对’,“雨太大了,今天估计是没有晚饭吃了,哎~”
“修行之人,无需太过在意一餐一食。”
“你真的跟个老头子一样,一点都不活泼。”严浩翔托着腮歪头看着闭目养神中的贺峻霖。
“我本来就活了七百年,你在我面前就跟个孙子一样。”
“嘿,你怎么还骂人啊!”严浩翔坐直了身体。
“实话实说。”贺峻霖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了。
严浩翔不想自讨没趣,晃悠着走进山洞深处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叹息了一声躺上去,翘起二郎腿,叼着一截草,“这洞估计是狩猎人平时休息的地方,还是有些东西能用的。”
“哎,贺兄,你也来躺着呗,坐着多难受啊。”严浩翔侧着身,冲贺峻霖吹了声口哨。
“不用。”
“哎哟,那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这人怎么那么叽歪啊,都是男人。”严浩翔扒拉着干草。
贺峻霖被烦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起身在草堆边缘躺下,背对着严浩翔。
“你要不要把外衣脱了,这样容易感冒,唔,你们妖应该也会感冒的吧?”严浩翔伸长手戳了戳他的背。
贺峻霖一个激灵,回头怒瞪了他一眼,“别随便碰我。”
“真小气。”严浩翔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夜深,雨小了点。
睡了一轮的严浩翔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突然感觉到怀里有毛绒绒的东西在发颤,旁边躺着贺峻霖的衣服。
“嗯?!”严浩翔一惊,坐起身抱起怀里的小兔子,捧在手上凑近看了看,“贺兄?!”
小白兔的耳朵颤抖着,浑身发烫。
“你受寒了,好烫啊,”严浩翔有些心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我也没养过兔子,吃药?我身上也没药啊,哎呀哎呀哎呀……”
“别吵,”贺峻霖实在是头疼,“我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吗,其他就不用管了?那我抱着你,我怀里会暖和点,”严浩翔搂紧虚弱的小兔子,想了想,又突然站起来,“我还是直接坐到火堆旁,这样你会好得更快一点。”
贺峻霖难受得无心再与他争执,就任由他去了。
后半夜,严浩翔怀揣着变成小兔子的贺峻霖,尽心尽力地助他取暖,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犯瞌睡。
翌日,躺在干草上的严浩翔打着哈欠伸懒腰,打到一半哈欠,猛地一震,坐起身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我天,贺兄,我不会把你压扁了吧!”
一旁已经恢复精神的贺峻霖穿上了昨晚严浩翔替他烤干的衣服,“你想多了。”
“啊!贺兄,你好了?”严浩翔抬头迅速爬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确实,不烫了。”
“昨晚……谢谢你。”贺峻霖脸上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严浩翔突然憨笑了起来,“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吧,昨晚都叫你脱衣服,看看,伤风了吧,还得多亏了小爷我。”
“……你真的好自恋。”贺峻霖翻了个白眼。
“这叫帅而自知,牛而自知,谢谢。”
贺峻霖懒得跟他贫嘴,“雨停了,走吧,前面估计有村落,能先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好,走吧,我把火灭了。”
肴善村。
严浩翔转着腰上的铜钱,左右张望着,“嗯?怎么白天还紧闭窗门,都没人出来做生意,这里的人都这么懒的吗?”
一旁的贺峻霖没吭声,仔细观察着四周。
“哎!有位老者,我上前问问,”严浩翔看到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在街角,“老婆婆!请问你们家是否有馒头什么的,能卖给我们吗?”
老婆婆惊慌失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不卖不卖。”
“老婆婆,我们会给钱的,哝,你看,我有钱。”严浩翔从腰带里掏出几枚铜币。
“没有没有,都说了不卖,你们快点走吧,我们这里没东西吃!”
严浩翔心觉古怪,便没再纠缠下去。
他退到贺峻霖身边,沉下脸低声说道:“这村有问题。”
贺峻霖拿出折扇遮住口鼻,“是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