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震风风火火离去，留姜子牙和李信看审，人群躁动不安，有些人想离开，被会堂守卫拦截，禁止外出。
人群躁动在元歌被抬上堂时，慢慢停止。
伤痕累累的囚犯，哪怕换了干净的白麻衣，依旧形容憔悴，原本风华绝代的面容像是枯萎的芦苇，风一吹就灰扑扑地散了。
狄仁杰甩出一枚红牌，命令衙役拦住打人的侯府众人，堪堪保住命悬一线的元歌。
自元歌被担架抬上来，侯爷的脸色明显不对劲，元歌也不甘示弱，以穷凶极恶的怒视回去。
狄仁杰“元歌，你手不能写，口不能言。”
狄仁杰“结合之前供纸，本官念，你只管摇头或者点头即可。”
狄仁杰“听明白了吗？”
元歌费力点头，人群议论纷纷。
“狄大人这是开启哑审先河？”
“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审哑巴的，可以载入史册了。”
“这元歌可是有名的角儿，场场爆满，当初我还去看过他演的木偶戏，栩栩如生。”
“你不知道啊？他的木偶里有活人器官，我听说有的巫师能拘魂，装在人偶里。”
一旁的几个小姑娘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要求严惩杀人的元歌。
侯爷利用民愤，打断狄仁杰案件陈述，率先发难。
“狄仁杰，元歌罪大恶极，我儿好心救他，反被他杀害，证据确凿，你一再包庇是何道理？”
狄仁杰“侯爷莫急，元歌杀了其他人不假，小侯爷却是死于毒发。”
狄仁杰“无人能证明是元歌下的毒。”
侯爷拱了拱手，抚弄深须，表情阴鸷。
“那谁能证明是本侯下的毒？”
狄仁杰“经查验，小侯爷死于醉朦胧，一种罕见的毒药。”
狄仁杰“只有黑市有卖。”
侯爷表情怔松，底气不足:“黑市？就算是黑市，按照元歌的本事，弄到也不难。”
就在这时，衙役上堂跪禀:“大人，您的管家说他把人带来了。”
狄仁杰“有请证人上场。”
所有人把目光落在锣鼓后的通道上，只见一位雄姿飒爽的女侠手捧账册而来。
不少人认出她身份，小声嘀咕:“这不是东方家那女娃——东方镜吗？女流之辈，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东方镜“民女东方镜，见过诸位大人。”
狄仁杰“快快请起。”
东方镜象征性拜了一记，也不含糊，翻开账册，大声念诵。
东方镜“据黑市凝烟阁售卖记录，醉朦胧半年内只卖出过一瓶。”
东方镜“掌柜的回忆，购买者前呼后拥，身份不俗。”
东方镜“就在四日前。”
东方镜一拍手，一位头戴方巾的胖掌柜，点头哈腰进来，见到侯爷身后的管家时，立马指认。
“就是他，虽然当时他们戴着面具，但是这身形气魄，小人见之不忘。”
管家抱着侯爷的腿求救:“侯爷，他污蔑，醉朦胧这等害人的东西，老奴哪里知道啊！”
侯爷拍拍他的肩，示意稍安勿躁。
“狄仁杰，你这是和黑市的人互相串通，他们每天迎来送往，哪里分得清客人。”
那胖掌柜颇有些傲气在身上，觑了眼不作声的狄仁杰，又得到东方镜一个犀利的眼神，立马跪下，倒豆子一般激诉。
“各位官老爷容禀，做我们这行的都有点识人术在身，小的过目不忘，才能担任凝烟阁掌柜。若是不信，小人可画出那日交接细节，包括客人衣服花纹。”
狄仁杰“给他纸笔，当场作画。”
很快就有人抬上半米长的宣纸和笔墨，平铺地面，胖掌柜闭目思索一番，跪地作画，笔走龙蛇，干净利落，不带停顿。
不过一柱香时间，他就画下那日的客人仪态，包括跟随的几位仆从。
侯爷夫人小小一暼，看到的一瞬间心如死灰，当场指认这几人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听从管家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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