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眠的夜晚是难熬的,严浩翔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全是简爱的身影,最后好不容易入睡,却被噩梦惊醒。
看见眼前真实的一切时如释重负,抻着头,却发现额前一片汗,沉重的呼气,梦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真实,发狂的自己,离开的简爱,还有许多模糊不清却如雷贯耳的怒吼声。
严浩翔的眼角莫名流下眼泪,匆匆下了床,叫徐铭送自己去简爱家。
疲惫的靠在后座上,整个身子都瘫软又无力一般,烦躁而沉闷地不知如何发泄。
“先生喝些水吧。”
徐助理熟练地递给他水杯,排开他的私人时间,向他安排行程。
严浩翔接过水,温热的水顺进肠胃,他紧皱的眉头才松了松,却也没有兴致的听他安排,眼睛始终看着外面一闪而过却又纷繁美丽的场景。
“晚上您还有一个晚宴,简小姐也在。”
徐铭看着手机里的备忘录念到,小声地催促司机开快一些。
严浩翔听到这,分散的注意力才集中,瞳孔聚集起来,缓缓说道。
“简爱那部戏的男主角安排了吗?”
揉揉生疼的太阳穴,看着前方即将到达的简爱家才稍稍有了笑意,随即又沉下脸,换上一如既往严肃而充满戾气的模样。
“已经安排了,今早就会去剧组试戏。”
严浩翔点点头,打开车门抬步朝房子走去。
格外的安静,对比以往的生气,今天真是出奇的冷清,好像外面明媚的阳光并不存在,连心情也跟着凉了许多。
严浩翔推开门,并没有锁,这是简爱的习惯,不管多晚,不管他会不会来,简爱总会为他留一扇门。
客厅里很整洁,除了原本的家具,几乎关于简爱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包括玄关旁边挂着的她最爱的那副《罗密欧与朱丽叶》。
严浩翔皱着眉头,匆匆上了二楼,径直走到简爱的房门前,手在放下手把上的一刻突然没了推开的勇气。
他沉默着,盯着眼前的门把手,他的手指关节泛白,整个手掌都是冰凉的,夏天泛凉的手是他的特点。他的手紧紧握着门把手,面无表情,眼神却不停闪动着,最后,他妥协似的敲门,没有像以往粗鲁地推开门地样子,小心翼翼地敲门,哪怕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也没人会对他粗鲁地样子而生气。
“简爱...”
严浩翔轻声喊着,稍稍仔细一点,就能听到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哽咽。
“简爱...简爱”
他再次喊她的名字,不出所料的,回应他的只有拂过纱窗的阵阵风声。严浩翔手无力地松开,低头始终看着身前未推开的房门,很快,眼里就被泪水充斥,但一秒,他就抬头将泪水憋了回去,至少,不会掉在地上,逃避情感,这也是他的特点。
撩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整理腕表下楼,出门瞬间,眼里就不再有泪水,而是野心勃勃的欲望亦或是势在必得的信心。
“去剧组。”
严浩翔丢给徐铭一句话,自己弯腰上了车。徐铭恭敬的点头,告诉司机地址,自己则坐在他旁边。
车里的温度很低,气氛也很沉重,百无聊赖地翻看平板,忽而挑眉,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画面,微微勾起嘴角。
“宋亚轩回国?”
语气轻扬,带着些许兴奋。
宋亚轩在自己这里不算陌生,以前还同自己争辩,说要带走简爱,简直是笑话。
简爱只能是自己的,她只能爱我。任何人都只能看着自己和简爱一同离去的背影。
不过这次回国严浩翔倒是有些兴趣,怎么,以为在国外混了几年就能从自己身边抢走简爱吗?不可能的。简爱,就算最后一年,你也只能看着我,留在我身边。
严浩翔轻笑着划过页面,不在意地摇摇头,却无意间看到了拐角路口的那家贺卡店,以前她总硬拉自己来,严浩翔只记得她喜欢在贺卡上画上一朵花,笑着送给自己,说什么贺卡要亲手送给喜欢的人之类的话,严浩翔只是笑着打趣她,从她手里接过那张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