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蔷薇

五、

雨才停下，天气灰蒙蒙的，似乎下一秒大雨就要重新席卷而来。

但伊索并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绯影会死。

可当他跑到王宫时，他突然明白，自己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士兵拉开王宫的大门，在那明亮的花园中，莉莉娅背对着伊索，肩膀在轻微地抖动，伊索知道她在哭，也知道她在哭什么。

——可他就是不愿相信。

伊索喘着气，试探着朝前走了几步。

听到脚步声，莉莉娅转过来，声音有些惊讶：“伊索……”

可伊索大脑一片混乱，他听不见莉莉娅在说什么，只是机械地往那个水晶棺迈去。直到看清里面的人，伊索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人，只要决定了一件事，就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决定，哪怕是莉莉娅或是他……

就像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天衣无缝的瞒过了所有人。

水晶棺的棺盖还没有合上，里面的人头发乌黑，皮肤苍白近乎到透明，嘴角边有一缕黑红的血迹。白色的礼服已经皱了，胸前和下摆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像绽开了一大片鲜艳的海棠花。

即使这样，也遮挡不了那人与生俱来的俊美容颜。

伊索蹲下身，他伸出手，就这样抹掉了绯影嘴角边的血迹。

血迹还没干涸，伊索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来。

“伊索……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莉莉娅还在哭，手足无措地跟伊索解释，“绯影他不肯告诉我……”

“莉莉娅，”伊索打断她的话，问道，“王宫除了前后门，还有其他路对吧？”

莉莉娅不知道伊索为什么要问这个，但她还是答了：“有一条密道……”

“通往哪？”

“……绯斯庄园。”

“要多久……”伊索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什么？”

“我是说……”伊索深吸一口气，左手握住不断在抖着的右手，“走密道到绯斯庄园要多久？”

莉莉娅顿了一瞬：“……十分钟。”

也就是说……从庄园到王宫只要十分钟，而他尽全力跑过来需要十五分钟……

……绯影根本没有等他。

他在他刚走出去的那一刻，喝下了毒酒。

晕眩感袭来，伊索扶住旁边的墙，右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

“伊索，你没事吧？！”莉莉娅发现伊索的不对劲，连忙扶住了他。

伊索被莉莉娅扶着，模糊视线的焦点落在了绯影白皙的手指上。

“戒指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伊索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