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日长,下午六七点钟的天依旧明亮,霎那间又变的昏黄,偶尔丝丝微风吹过,地面上的灰尘轻轻扬起。
不夜城夜晚的景象不亚于白日,沿街路灯闪烁,灯火通明,跑晚场的黄包车夫在路边揽客,远处隐约有电车铃响,各个舞厅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此时。
整个夜晚仿佛都被酒精侵占,空气中酒味熏得人陶醉,曼妙的华尔兹舞曲配.上高跟鞋踢踏的脚步声,这是彻彻底底沉沦在纸醉金迷的城市。
马嘉祺并未直接回家,车子在新月舞厅门口停下。
见车子价格不菲,舞厅的妈妈带着几个身姿窈窕的舞女迎出门。妈妈涂着大红嘴唇,盘云发髻,桃红的旗袍压着黑边,舞女一律烫着时兴卷发,婀娜多姿的活动在舞厅的各角落,色泽布料各异的旗袍满蓄风尘的气息。
马嘉祺刚进门就一股子凡尘缭绕的烟火气晃晕了头,迷迷糊糊的往里走。
严浩翔坐在离舞台不远处的包厢里自顾自的灌酒,马嘉祺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缓缓开了口
“如果贺儿还在,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
严浩翔抱紧怀中的酒瓶不肯放手,委屈的掉下几滴眼泪
“马哥,我真的好想他,可我把他弄丢了,亲手把他从我身边推开,都怪我……”
接着哽咽住连不成整话。
舞厅的妈妈接过话筒走到舞台中央,亲自为接下来的节目报幕灯光变得黯淡,台下掌声雷鸣。
乐队奏乐声响起,一个红衫男孩在台上起舞,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存在,一向轻缓优雅曲子也换成跳脱欢快的风格,像樟脑的香,甜而稳妥。
马嘉祺看的呆了眼,即使扑闪昏暗的光照也抵不住台上人的明艳,灯光猛得重新亮起,一曲毕,引得的台下人连声叫好。
台上少年唇红齿白,笑靥如花,甜甜的向观众道谢。
他淡淡往下扫了一眼,恰巧对上马嘉祺闪着光的眸子,随即又笑起来。
都说世相迷离,世海如烟,谁知无意间的一次回眸会用一生去治愈。
马嘉祺叫过妈妈询问刚才男孩的名字,妈妈回道“他叫丁程鑫,经常在我们这跳舞,但并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您要见他恐怕...…”
马嘉祺神使鬼差的问道“你们这里晚上缺唱歌的吗?”
妈妈一时间没弄明白他的意思“还缺一个,您是想... …”
马嘉祺神使鬼差的问“你们这里晚上还缺唱歌的吗?”
妈妈一时间没弄明白他的意思“还缺一个,您是想..…”
丁程鑫在新月舞厅与马嘉祺相遇。
他在上流社会迷失过,也在最底层流浪过,见过世间人情冷暖,见过山水两两相忘,见过青云打湿诺言。
也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人走。
这天晚上,他又去了舞厅,探寻凡尘缭绕的烟火,打发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