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收到了消息,知道了外婆的已死亡。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开始“生病”,没有人知道他和她的故事。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唱《化蝶》。
她从来只是一个人,我的父母忙于事业,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伴她,她就一个人,一个人,一直一个人,独守空房。
“轰隆,轰隆”,天空闪过几道光。
雨下得很大,我站在外婆的坟前,看着近在眼前却不能见的魂,已经不能用悲痛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想哭,我哭不出来,也可能是我已经哭累了。
我将一束白玫瑰花放在她坟前。她像白玫瑰一样纯洁,却没有人间希望。
我希望她在天上能找到外公,安安稳稳地永远在一起。希望他们下辈子能过得幸福,身外之物不再理会;生在普通人家,不做小姐,不做英雄……
当我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无力地倒在床前,泪也啪嗒啪嗒地涌出。
我蜷缩在角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想起她唱《化蝶》时,满含酸泪,抚起我的小辫……
他没有在我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又是只有我孤单单一人……
半年后,我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调整好了心态。
老姐妹:小罹,能不能出来陪陪我。
我秒回答应了她。
街道有些清冷,来回就零零星星几人,我迈着小步,踩着我的影子。
风时不时吹来,凉飕飕的,透过薄衣,呼呼地吹。
“怎么了?”我看着她。
“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呗。”她微微一笑。
“哦……”
眼前呈现出“C市大学”几个字。
我定定地望着那几个字。
“熬过高中三年,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却没想到还要再熬四年。”我不由感慨道。
“哈哈……”
我们一起回到了母校,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我走到一棵榕树下,看着这棵百年老树,“两臂斑白”。一条条红带附在叶上,红纸黑墨,小字写的端端正正,每一条带上,写着每个人的真心话。
“你还记得吗?”
我转头望着说话的人。
“这里是他向我告白的地方,”她笑着,眼里去满是心酸。
她这一句话,勾起了我深深的回忆:
男孩满脸羞涩,眼神囧囧有光,举着一束红玫瑰,紧张得说不出话。
咽了咽喉,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他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她笑而不语。
周围聚满了观众,起哄地说了几句在一起。
她望着男孩炽热的目光,缓缓开口:“好哇。”
她这一声说得很轻,飘进男孩的心里。
“真的吗?”男孩睁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不敢置信”。
“是真的哦。”她勾了勾唇,笑得很是妖孽。
回忆结束。
“他可是我的初恋啊……”她望着那棵树感慨道。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怪我吧,”她把头抬得更高一些,想要止住泪,“我还以为他说的是一辈子……”
“还没释怀呢?”
“嗯……”
也对,分分合合几十年,一直动情的人变成了她。
“风吹树梢,吹过那年小叶,吹动了我的心。”
“我们坐在宽敞的教室,听着歌,谈情说爱,却没有从校服走到婚纱。”
岁月总会留下一些,带走一些。
为什么偏偏没带走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