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刀刮了刮罐里的仅剩无几的巧克力酱,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刀尖舔蜜”。
“安罹。”他轻声地唤着我。
“嗯?”我抬起头来,嘴角上还残留着一些酱,好像偷偷摸摸吃独食的小老鼠。
他每次叫我的名字时,我有预感,准没好事发生。
“结婚吧?”
“啊……”我一时还没缓过来,结啥?
“啊什么?”他笑着看着我,缓缓向我走来。
他环住我的腰,让我不得动弹。
“AAA,等等,让我吃完这一口。”我睁大眼,小心翼翼地舔着酱 。
他又把头埋进我的颈脖,稍稍蹭了蹭,像小猫似的舔了舔我,“嗯……”
我一吃完这口,就将罐子放下。
“怎么这么突然?”我舔了舔唇,还在回味着刚刚的“蜜”。
“就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又很有磁性。这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哪个女孩能受得了。
我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好。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好像还轻轻地低语什么。
他是个孤儿,所以……
跟他结婚这一件事,只需向我的父母征同一下意见。
不出我所料,他们都是举起双手双脚表示赞成。
在某一天下午,他拉紧我的手,带着我走向了民政局。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和他领了证。
有些不可思议啊,我现在居然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只不过是普普通通地去民政局领了个证。
没有太多的祝福,没有亲戚的捧场,没有梦寐以求的婚纱,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身份。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一个劲地想着外婆。
我又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我坐在外婆的腿上,外婆帮我理着头发,扎起两个小花辫,我就会甜甜地喊她一声外婆,她就乐得不行。
“外婆……”我用手抵着唇,含含糊糊地叫了外婆一声。
“小梨子,怎么了?”
她总喜欢叫我小梨子。
“外婆,能不能和我讲故事啊?”我那时最喜欢听外婆故事,每天都拉着外婆,让她给我讲故事。
“好。”她笑着回应我,亲亲拍了拍我的背。
“从前,有一位公主爱上了一个勇敢的战士……”她刚讲到开头,一滴酸泪就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抬起头,看着她,轻轻地啊了一声,问她怎么哭了?她却摇摇头,张了张嘴,继续讲,“之后战士也喜欢公主,但战士要上战场,就意味着他……”她再也讲不下去了,泪大把大把地掉落。
我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奶声奶气地问她后续。
她就摇摇头,没有将故事再讲下去。
“你以后就会懂……”
她将我圈在她怀中,唱起了《化蝶》。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双徘徊
千古传颂生生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谁知一别在楼台
她边唱边将刚扎实的小辫拆散,再次帮我理着头发,还是那个熟悉的小辫。
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丛来
历经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