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尚九熙做了一个梦

梦见虚无

是一个透明的世界，好像有特别亮的光

他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生命

他抬起胳膊，看见自己毫无血色的手，知道自己还是个人，生死不明

他想往前去，但是没有路，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没有冰天雪地，没有狐狸，没有企鹅，没有星光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天亮了，尚九熙睁眼，还是这个熟悉的地方

“醒啦？”

“你…呃…”尚九熙有点儿模糊，一是喝了酒忘事儿，再一个没准儿又穿越了

何九华突然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向来是他对不起尚九熙，

九熙生病，他和朋友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喝酒蹦迪；九熙喜欢藏蓝色的大褂，但他的那件早找不到了；九熙画的每一幅画都叫他看，他从来都没放心上过；九熙有急事都是直接打电话，所以微信他一两个星期才看一次，

其实九熙给他发了很多话，最后把恨和伤藏了起来，留下些没用的

九熙爱他爱得翻天覆地，他呢……

他要突然告诉九熙自己又想重新开始，让人家原谅自己吗？

尚九熙抬头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回来了高兴的，还是冷笑

“你…昨天晚上看你在路边儿喝多了，给你接回来了……”

尚九熙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九华等了两秒，不好意思把尚九熙留在自己身边“要不你在这儿歇半天，我，下午把你送回去？”“可是我自己一个人，没地方住。”“前段时间不是住狗子家来着吗”“他最近不是家里有点事儿吗，再一个，我住他家那么久了，别再给他惹事儿”

“那，你住我家？”“行，谢谢哥。”

所以，只字未提的，都忘了吗……

还是不愿意想起了

尚九熙不知所措地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来回转悠，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心

“我欠你太多了”何九华看着他的小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