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来也不公平,同样的夜晚,也有人会失眠到天亮,有人好梦到自然新。 ——《没有公平》
“很高兴在这里与大家讨论这个课题——抑郁症。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并不觉得抑郁症是一种病,只会觉得患者矫情,但其实不然,在我这里这种观点是十分错误的,这样的观点甚至是造成患者自杀的原因之一。据文献报道,全球约有15%的抑郁症患者死于自杀,大家听到这个数据可能会觉得没有多少人,但是,大家知道全球有多少抑郁症患者吗?2012年,世界卫生组织调查统计,全球约有3.5亿的患者在等待救赎。也就是说,平均二十人中就有一位患者在等待我们的救赎,而这也不并不是,更不是矫情。今天的课题就是在座的各位为什么学习这门课程。抑郁症的类型有很多种,表现不一……”
下课铃声响起,江柯便直接说道:“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同学们下课。”
“教授。”刚要走的江柯被一位同学叫住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这位同学?”
“教授,我想知道既然我们是要去拯救他们的,那他们被治愈的概率有多大呢?”
江柯略做思考:“这不好说,患病的程度决定了患者被治愈的难易程度。而有的时候,医生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把患者从深渊中拉回来。其实患者大多都是想要会下来的,但是有时候他们是真的努力了,而我们也是。”
“那既然我们不能保证让他们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我们学这门课程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江柯闻言笑了笑,是啊,意义是什么呢?
“我以前也不懂,但是我的一个病人告诉我答案,让我觉得什么事都是有意义的。她让我懂得人来这世间走一遭,满是风沙与苦楚,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除去风沙,淡化苦楚。可能到最后我们还是没把人留下,但是是我们告诉了他们,他们没被放弃,他们要走是他们的决定,我们做不了什么,死或许在那时就是他们的解脱。但是都努力过了。当然了,我们还是希望他们能活下来,毕竟这世界的风景还是很好看的。”
“那教授,那位病人活下来了吗?”学生问到。
江柯的眼神有些暗淡:“没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这个世界和解,离开了。但是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很美。我想这就够了。”
“教授,我大概懂了。”学生说这话时,眼睛还是有些疑惑。
“慢慢来吧,这是一个挺长的过程,慢慢地你就懂了。”江柯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学生还在那里思考。
出了学校的江柯走进了一家咖啡店,点了杯美式后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便直接开口道:“好久不见,林薄。”
“你是?”接到电话的林薄感觉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我是江柯。我们见一面吧,忆梦阁。”
江柯?这人怎么会突然联系他呢?这通电话倒是让他想起来,他已经三年没见过江柯和那个人了。林薄本不想去的,但想着江河极大可能和江柯在一起,母亲也很想江河,便去了。
林薄还没进门时,江柯就看见他了,但是他并没有站起来,仍是坐着。说实话,江柯很想杀了这个人,明明他是最不无辜的可承担后果的却是那个最无辜的小丫头。但是,他不能,小丫头会心疼。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林薄终于看到了江柯,便走了过去,他发现江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冰冷。
“好久不见,江柯。”
江柯回过神,轻点了下头以作回应。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薄坐下后便开口问到。
“我这三年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纷纷扰扰,见过了求而不得,得而不爱,也终于明白小丫头是怎么想的了。只是她叫我一声‘哥’我便怎么也觉得不公平。”江柯没有明确回答林薄。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她怎么就愿意把戒指给了黎空晨呢?”
“可那本来也不是她的东西。”林薄有些烦躁。
“对啊,可是你为什么要给她那些假象呢?”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江河要是有什不满意的你让她来找我。”林薄起身欲离开。
“她想通了,你就放心吧,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看见他了。我来也只是替她送些东西。不是她让送的,我既然是她哥,帮她做些决定还是可以的。好好看吧。”丫头那么好的人,不该替别人背锅的,什么样的都不行。江柯将一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和日记本递给了林薄。随后便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看林薄,忽然一笑,有种报复的快感。但他还是心软了,他摸了摸兜里揣着的另外几封信,摇摇头离开了。
丫头,哥知道你会生气,但是你生病了不是他伤害你的理由,这是他该知道的,三年了,他一次也没找过你,你不该被忘记的。
人活一世,爱过了便是痕迹,那满是回忆的晚霞与日出日落本来就很美,为什么要忘掉呢?我是,你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