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你打游击战的时候竟然与约瑟夫有一面之交?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奈布有些懵,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奈布·萨贝达啊,你说这个。那时候杀入敌方腹地的时候我因为发情期昏迷过去,然后就被法军抓走了,当时部队已经撒离了,我从那里逃出来后再返回军营费了我半条命,哪有机会跟你说?
杰克我确实记得你是被法军捉走才让大部队误以为你牺牲了的,但是你并没有跟我说你与约瑟夫还有交涉。
奈布一愣,他确实没说,面对杰克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笑里藏刀。奈布冷静下来后理理思绪,解释道:
奈布·萨贝达请你想清楚,英明的公爵先生,我是个外来的雇佣兵,众所周知雇佣兵绝对服从的背后缘由是金钱,是利益。当时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你,如果我直接跟你说“我和约瑟夫见过一面,他给我开了丰厚的条件让我与他合作,但是我没同意”,你会相信我?就算你会真的相信我,我当时又为什么要主动自爆然后给自己留下风险?有这么傻的人吗?
杰克眨眨眼,没想到他的雇佣兵先生的说辞还句句有理。他倒是不生气了,但还是接着问:
杰克所以你是真的没同意咯?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正常来讲你拒绝他的条件之后他不会放你一条生路的。据我所知,他除了对他那位从英国嫁过去的夫人很宽容之外,对其他人是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奈布·萨贝达你说对了。不过正是他那位夫人放我走的。当时伊索先生向我寻求帮助,他想阻止大战的发生以避免他丈夫会上战场而引来杀身之祸。这一点我同意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回来会问你能不能不打仗的原因,当时你还问我是不是怕我死,你记得?
杰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确实记得,那这么说,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当初奈布冒着极大的风险从法国军营回来的时候,克伊斯还曾经怀疑过他有通外嫌疑,杰克想到这不禁 一笑, 果然他的小先生不会轻易做出背叛的事,他不会看错人。
奈布·萨贝达好了。你的疑问我解释完了,轮到你了。
杰克回过神来。
杰克好吧,小先生。这件事,要从我被收养的那一天开始说起 。
虽然奈布早已在好孩子的日记中得知了杰克曾经被抛弃过,后来被收养,但他依然不动声色,他觉得从坏孩子的视角能得知一些不样的信息。
杰克收养我的,是个与王室有直系亲属关系的贵族。而我的养父,是前任国王的亲弟弟。我的养母由于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因此这对善良的夫妇收养了我。 我来到新家不久,前任国王就带着王后与他的长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来到我养父母的家里祝贺他们顺利地收留了一个孩子,让我庆幸的是他们都对我很不错。当时,陛下虽然年长于我,但我们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就这样一直到前任国王不幸英年早世 ,仅23岁的陛下继位之后,由于我在大学期间成绩出色,他顺理成章地让我进入王室工作,直到后来的战争与搏斗,我拿下了无数功绩并一步一步顺利地坐上了公爵的位置,成为了陛下最亲近也是最信任的部下,一直至今。
杰克说这些的时候满是骄傲,奈布也打心眼里佩服他的光辉事迹。但...这段经历并没有让奈布抓住他制造惨案的理由。
突然,日记的内容在奈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问题脱口而出:
奈布·萨贝达那,你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会抛弃你?
此话一出,杰克的神情瞬间凝固,他转过头来注视着奈布,又低下头,目光霎时变得凶狠,他冷笑一声:
杰克一个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也不配做什么母亲。
语气冷漠到极点,奈布也惊讶于杰克的转变,等等,“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的女人”,和好孩子的日记当中的那句“妈妈每天都早出晚归,每次回来她的衣服都乱糟的”似乎有什么关联,奈布还想继续问,但看到杰克的反应,这念头立刻被打消,问太多,也未免会引起杰克的过激反应…对于被领养前的经历,杰克似乎并不愿意提起太多。
但到此为止他可以确定,查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弄清惨案背后的真正原因了。
奈布定了定心神,他将手放到杰克的肩上:
奈布·萨贝达…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杰克一愣,他抬头看向奈布,随后只是轻轻一笑,摇摇头说:
杰克没关系,小先生。
奈布试图转移话题。
奈布·萨贝达那,现在你的养父母,他们还好吗?
杰克他们很好。因为是王室的直系亲属,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余生谁来照顾的问题,自然就不需要我操心。以前基本上我每年回去看一两次他们就很不错了 ,他们知道我很忙,也知道我和陛下来往密切必定不能随意去探望他们,因此自从我进入王室工作后,我们联系就很少了。
奈布点点头。
奈布·萨贝达我刚刚听到陛下问你还要不要娶妻,还挺惊讶竟然有国王会关心部下这些事情。
杰克眨眨眼,“噗嗤”一声笑出来。
杰克原来是因为这句话,我以为你会因为这句话吃醋。
奈布·萨贝达为什么?
杰克这句话不是相当告诉你,我曾经结过婚吗?
奈布一愣,他早就知道了杰克有前妻的事情,所以他自动忽略了这句话的隐含信息。
奈布·萨贝达额...我、我又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你结过婚,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杰克哈哈,是啊。可惜,她几年前就去世了。
听到杰克又提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奈布又起了兴致,刚要开口问话,马车就停了下来。
杰克呀,到家了。走吧,小先生。
奈布有些失落,他只能先跟杰克下了马车。
走到半路,杰克突然停下脚步,正低头想事的奈布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
奈布·萨贝达哎! ...怎么了?
杰克小先生,我想起来,这几天快到你的发情期了,你不去买抑制剂吗?
奈布·萨贝达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就去。
杰克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免得半路出什么事。
奈布点头默许,他们一齐转身走出大门。
难得有正当的理由能和杰克出去散步,奈布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问到:
奈布·萨贝达杰克,你的前妻...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杰克看看他,很轻巧地说了一句:
杰克很不幸,是因为一场意外。
杰克的神情看起来满不在乎,奈布有些惊诧——但转念一想,也是,亲手杀害了自己妻子的人能对她有什么感情。
奈布接着话头说:
奈布·萨贝达这样啊...实不相瞒,那天我看到了你们的合照,那样一位美丽的女性离世,真是遗憾。
杰克美丽?呵,不过你说的对,她确实很美丽,甚至会成为不忠者,抱着未公开的污名而死,确实遗憾。
奈布一惊——不忠者,如果是他理解的那样的话,他没想到杰克的前妻竟是这样的人。
奈布也最讨厌不忠的人,这种人向来不讲信用,没有道德。这样的人确实不该活在世上。
奈布·萨贝达竟是如此?
杰克是。这件事的背后缘由没几个人知道。念在她年纪轻轻不幸早逝,我还留了一份清誉给她——毕竟, 她的家族就指着她而富足起来。
杰克又弯下腰,在奈布的耳边低语说:
杰克因此,我非常欣赏忠诚的人,我一直都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娶其为妻,与我相伴直至终生。
低沉的嗓音按摩着奈布的耳膜,这番话听起来诚实而深情,他不禁头皮发麻。
奈布·萨贝达咳咳、嗯...那祝你早日如愿。
杰克笑了,笑得有些灿烂,又有些意味深长。
杰克谢谢你的祝愿,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