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最后一章啦!@某位读者,按您的要求,让伽拉出来了(TωT)
"哎,听说了吗?瓦尔登家的少爷为了找一个疯女孩,都要去白沙街疯人院那种地方哩!"
"真的吗?那个疯人院?里面关着的都是些精神混乱到极致的人,在院子门口,连个活人的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找人了,就算找到了也带不出来!"
"那可不一定,人家有钱!随便给点,要个人出来应该不难。"
"花钱‘买’个病人?谁会那么傻?"
"说不准喽!人家大少爷天天研究什么艺术,还自己以为自己是个天才,指不定早就疯啰!"
"疯子和疯子在一起,还真是个好主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我从梦中惊醒,这些烦人的声音,日复一日的回荡在我的梦境中。果然,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害怕这些啊。虽说梦里的东西是假的,但其中反映出的,往往是最真实的东西。不得不承认了。
"明天,就能见到她了啊……这么多天困扰我的问题,终于能解决了。"但是好奇怪,真的能让我如此轻易的见到她吗?要是这样,她之前布置的谜题,又算什么呢?
她希望我找不到她,所以设下了谜题。同时,又希望我快些找到她,故意给我留下提示。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好烦啊…"我把头埋进了枕头。
太阳为什么还不出来,我等太久了。
"不会太久了,再等等吧,我的大少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谁!"我慌忙抬起头。
环顾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没有任何改变。
"又是一个梦吗?"我重新躺了下去。
会找到的,一定会。
这个夜晚,很漫长。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二天早上,没有仆人将我叫醒。
待到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可恶。"我连忙起床整理好衣装。"那些人怎么做的事。开什么玩笑!已经这么晩了。"我一把推开了门,想要看看门外那些人究竟在做什么。
"你们都不清楚自己的本职工作吗?"我走到一个女仆面前强忍怒火问道。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用抹布擦拭花瓶,一下又一下,重复地擦着同一个地方。双眼无神,毫无生气可言。
"哼,又怎么了。"我不再理她,转身向大门走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今天,真奇怪。
我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内部的窗帘也是黑色的,在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坐在车上,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一幕幕场景浮现了出来。真是毫无美感的景色,美好的事物被无用的人寄生了。真是无聊。我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座位旁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大概是:ⅩⅩⅩ女护工在XXⅩ被杀害,警方判断凶手为………现在已经逃逸……
大概又是些利益的纷争吧。我并不是很关心它。
仔细想想,从昨天晚上开始,好像所有的事都变得不对劲。那个女孩,擦花瓶的沉默的女仆…是我想多了吗。
正当我想着这些问题时,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我撞到了前排的椅子。
"嘶⋯"我扶着头,微微有点晕。
"怎么回事!"我问车夫。
"抱歉了少爷,我只能送你到这儿。"
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罢工的车夫。
罢了,这里离疯人院不远,我自己走着去也无所谓。虽然不知道车夫为什么罢工,但现在不是责备他的时候,我的目的是找到伽拉泰亚,把握每一次获得新灵感的机会。我握紧了手中的信,那封从书中找到的信。
说起来,这地方也真是荒凉。这能说是街道吗,只能说是一条土路。道路两边虽种着树木,但大多已经干枯甚至腐烂。建筑也只剩些碎片,一大片的废墟,除了,道路尽头那所疯人院。不过,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早上,雾却这么浓,一层又一层。我渐渐看不清远处的景物了。这里阴森森的,恐怕也没有人居住了吧。
"你在找什么。"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了出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查看,是一个穿着白衣的金发女孩,正坐在轮椅上,从雾里缓缓走出。她穿着的那件衣服已经破损了,身上还绑着不少束缚带。正在朝我缓慢地挥手,她的手上,绕着许多的输液管,轮椅上挂着的药瓶,一滴滴地滴着黄色的药水。她看起来年龄不大,眼睛却异常无神的盯着前面,脸上布满了泪痕,又像是上了黑色的妆容。脸颊上有一抹红色。虽然穿着微微改变,但我觉得,她长得很像伽拉泰亚·克劳德。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和伽拉泰亚不同,我认为,她是个充满偏执和疯狂的人。而且,她看似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力和生机,完完全全进入了病态。和那个单纯的,喜欢说笑的女孩子不一样。
看她的装束,应该是疯人院的病人。
"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她歪着头,凝视了我一会儿。
"为什么要那么觉得,我又不认识你。"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先生。"她说完后,打量了我很长时间,一直没有说话。
这种交流节奏真少见。
"你是白沙街疯人院的病人吧,为什么不回去"
她睁大了双眼"果然,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就该永远身陷那疯人院之中。"
"大多数情况下,我不会那么说。"我停了一会儿。"但在你证明你的价值前,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态度。"
"哈…哈"她笑了,是苦笑。"你还是很有趣,‘平等’看待所有人,不过,也不错。"她又停了下来,只是用那迷离的眼睛看着我。
"你…在找谁?”她歪着头说。
"和你有关系吗?”
"…新的…灵感,是我需要的,也是你需要的。我能为你做什么?"她摆弄着手中的雕刻刀,把它抛到空中,旋转几圈,又接住,深深刺入了轮椅上的石块里。"啊…"她急促的呼吸着。
"交易?哼,你以为你真的能帮我?不妨告诉你,我要找到——伽拉泰亚。"我用冷淡的目光看着她。
她愣了愣,整个人的中心向下移,好像要倒下去,接着又慢慢抬起头。"好啊。她正在疯人院里等你。"她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你怎么了?”
"新的灵感…真好,真希望你能被定格,永远永远。如同,最完美的杰作。"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的,先生。你告诉我,星星和月亮,你更喜欢哪一个?”
“为什么这样问。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月亮。”我想随便敷衍几句,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闲聊,我可没那种闲工夫。
“我倒是更喜欢星星。月亮靠着太阳发出光辉,星星才最为耀眼。”她抬起头,望着天空。
“月亮终究只有一个,而星星却有很多。”我反驳了她。
“没错,我明白了。虽是独一无二的月亮,但它会孤独吗?就像天空中最为明亮的星星。”
这个女孩,总说些奇怪的话。看似闲聊,但总感觉她的话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她会等着你的,画家先生,永远会。”之后,女孩又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有听清。
“我的时间到了,但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能明白,群星与月亮,都是罪恶的。”
她不见了,凭白无故消失在我的眼前。
但是那些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咔咔…咔咔…咔"是镜子破碎的声音。
………
………
“当当当…”这是什么?钟声?为什么会有钟声?
我在哪儿?
………
………
“少爷?少爷?”
“这孩子,一直醒不过来,是生病了吗?”
“要叫医生过来吗?”
我微微睁开了眼睛。
“你们看,少爷醒过来了!”
“哎呦,额头这么热,发烧了吧。”
“怎么办啊,老爷不在府上,出去办事了。”
“叫小姐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你们照看好少爷。”
这是仆人们在说话,我还在府邸里吗?
“嗒嗒嗒…嗒嗒嗒”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哥哥,你怎么了!”
玛佩尔来了。
我想试着坐起来,但是不行,我太累了。一段段影像从我的脑海中流过,我对往事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伽拉泰亚,这个名字,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我甚至连她的样貌,都记不清。
这是…怎么了?
刚刚那一切,又是一个梦吗?
“少爷!”是管家来了。
“抱歉打扰您,但门外有人坚持要见您,说是有话要说,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了。”
“让他…进来。”我强撑着说。
“不行,哥哥,你生病了。”玛佩尔握住了我的手“冰凉的…绝对不行!”
“告诉他们,瓦尔登少爷今日不便会客,改日再来!”
玛佩尔少有的强势了起来,也许她说的对,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可是,貌似已经晚了。仆人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不行,您不能进来!”女仆在门外喊。
“咚——”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男人。
“瓦尔登先生,您休息的还好吗?”其中一个人冲我喊。
“行了,奈布,态度温和点。”另一个人说。
“哼,我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了。伊莱,拜托你了!”奈布不耐烦的转过身去了。
“好了,瓦尔登先生。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吧,请恕我们冒然到访。我们这次来,是想向您说明疯人院的情况。”
我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我想说的是,那个叫伽拉泰亚的姑娘,已经不在疯人院里了。”
什么?!不在那里!她到底在哪儿!
永远等着我…
我也,在等着她啊…
“我指的是,她曾经在那里。但是现在,那里只有一座——完美的杰作”
完美的杰作吗?
明明不想被我找到,却又故意为我留下种种线索。而我,明明已经看破你的小把戏,但还是不厌其烦的同你“玩闹”。我好像,已经不单单只是把她当作灵感来看待了。这是,我的错。是我,发自内心的想要见到她。
我的错,对吧…
她想告诉我什么?那句话:群星与月亮,都是罪恶的。
我不知道。
反正,也不会在见面了吧。毕竟,那里,只有“完美的杰作”
谁能告诉我,这是个梦吗?是一个我所幻想的世界吗?
“不,艾格。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夜晚的星星,和月亮。”
“你也,给了我新的灵感。”
我相信,这个愿望,会实现的。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艾格,你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哪一个更好看?”
“我喜欢月亮!它那么明亮,又那么独特!妈妈喜欢哪一个?”
“嗯,艾格,妈妈也喜欢月亮。你看,它多漂亮。”
“可是,妈妈,月亮一个人,会孤独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