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欢对着刘氏的房门喊道:“娘!早啊!”
刘氏推开房门惊讶道:“昨天睡得那么晚,今天起来的还这么早的啊?我都才刚醒没一会儿呢。”
“今天你生辰,你最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跟我打招呼,别闯祸就行。”
白意欢问刘氏:“昨晚不是说爹今天要出门吗?为什么又要出门啊?爹现在在哪儿?”
刘氏指指屋内:“还能为什么?生意做得好了就天天跟几个同行的狐朋狗友混,连人家儿子娶媳妇儿都答应别人去凑凑热闹,捧捧场。”
“哎呦,为了给人家面子,要最去早登门拜访,到底是人家儿子娶媳妇还是自己儿子娶媳妇?今早起得可早了,什么都收拾好了,再睡个回笼觉,☞小日子☜可滋润了。”
白意欢小跑到刘氏跟前,也指了指屋内:“那我先去把爹叫起来,然后送送他,您忙去吧。”
屋子内,中年男人以四仰八叉的奇怪睡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白意欢粗鲁地拍拍他的脸:“起!来!啦!爹!”
白天佑愣是叫她给吓醒了,直直的坐起来,看向白意欢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干嘛呀,臭丫头,吓也是能把人给吓死的!”
白意欢回道:“爹,下次改一改你的睡姿吧,太丑了。”
白天佑知道她来干什么了:“啊?到点儿了吗?那我起来了。”
他坐在床上,整理了几下衣服上的褶子,就朝门口走去,白意欢立刻挡在门口。
“爹,你有没有发现你忘了一件事?”白意欢问道。
白天佑不耐烦地答道:“什么事儿啊?哎呦我着急!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嘛。”
“今天是我生辰啊!你没给我准备好礼物就算了!怎么连今天什么日子都记不住!”
白意欢委屈巴巴地直跺脚。
白天佑直接愣了——他还真把这事儿忘干净了。
为了不让这小祖宗继续闹,白天佑只能忍痛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大把碎银子:“爹早给你准备好了,就是今天忘了给你不是吗?可劲儿花!今天你做主,花光都没事!”
白意欢一脸:就这些?
老父亲心肝儿在滴血,含泪又拿出一把。
虽然看着碎银子寒酸,但总共也不少了。白意欢见好就收,刚才的委屈立刻烟消云散:“爹,您请,记得早点回来呀。”
白天佑前脚刚走没多久,白意欢就带上刘氏的玉镯,荷包里塞满了白天佑给的银子,剩下的银子学白天佑藏在枕头下。跟刘氏打声招呼后也出门了。
刘氏叮嘱她说:“那我等到晚上给你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记得别太晚回来。”
“知道了!”
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白意欢看见路边小贩吆喝着卖冰糖葫芦,便买了一串,拿在手里边吃边走。
过了好久,看见前面一堆人围在一个卖饼的铺子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白意欢费劲的挤了进去。
一个装扮像道士的黑衣女孩一直沉默不语地被一个泼辣的女人抓着胳膊,说是这女孩偷了她的荷包。
“都来人看看啊,这小姑娘看着人模狗样儿,没想到人品这么差!居然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荷包,看看,都看看!”
底下的人都压低声音:“三天两头丢荷包,真当我们傻子啊?她可真是个人才,讹人次数她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
“看戏,看戏就行其他别管。”
……
这种光天化日之下随便讹人的事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但全都默默地站在一旁,有说有笑地讨论并猜测这女孩会怎么做。
白意欢可算看清被围着的两人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中一个她不认识,但另一个却有趣多了。
温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话语间却充斥着尖酸刻薄:“赵丽娘,你说你是不是真贱啊?还是说你唯独对碰瓷讹人这种事儿一直都是一往情深啊?想不到你一个出了名的贱女人还讹人这么勤快,啊不,我忘了,你都是贱女人还哪里在意‘做生意’勤不勤快的?”
说这话的人,正是白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