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显得异常刺耳,我的神经紧绷,几个小时前看见的血腥场面令我头晕目眩,窒息。我被警方以杀人嫌疑犯的名义,带走了。
群众拥挤,议论纷纷,没想到这次我是主角,“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居然杀人。”“人不可貌相。”“心里得有多变态啊!”……我看见一脸得意嘲讽的男人,想撕烂他那张嘴脸。
我知道我出不来了。
“被害人家门把手上只提取到你的指纹,凶器上也只有你一人的指纹,被害时间段除了你无人进出被害人家中,现场有打斗痕迹,现初步判定你与被害人发生争执,失手杀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和林艺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杀她?不是有监控吗?对啊,还有监控。”我做着无谓的挣扎。
“楼层当日监控系统损坏,没有留下任何画面。你说你与被害人是朋友还有待证实,警方没有在她的任何社交软件上发现你的联系方式。”
我知道都是梁俊辉搞的鬼,他手腕广,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铁了心让我下地狱。
许笙,二十三岁,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我只觉得乏力,到最后人没保住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林艺发现梁俊辉公司做黑帐和他与黑色产业链勾结的证据,那天我找她商议让她先出国我再来对付。开门,只看到一具尸体,那个u盘也不见踪影。尸体还有余温凶手刚走不久,可来不及了……
我在监狱里没日没夜干着苦力活,表现良好,从原本的七年减刑到五年。还有一个月我就出狱了。
我想着报仇的计划,我也要他尝尝地狱的滋味!
我查到梁俊辉有个儿子,“梁羽生,别怪我。”梁羽生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我在他经常出没的酒吧旁租了个单身公寓,接下来是制造偶遇,我当起了服务员,每天端酒陪酒,目光搜寻着猎物。
看到了,以他的外貌很难不引人注目,我拍开客人的咸猪手,“小李,我去送那桌酒。”我接过酒盘,走了过去,人很多,他只是喝着闷酒,两旁的女人搔首弄姿。我蹲下倒酒,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在监狱五年我没有失去原有自以为傲的外貌,身材没有走样。我含羞地看了他一眼,退到一旁。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要试一试。
我被灌酒,都是油腻的中年男人,我醉不了,但拍不走身上的作乱的手,没有人帮我,在座的都是有名望的老总,始终没有说话的男人开了口。“够了。”声音低沉,几人没了动作,我解脱出来,我看向他,梁羽生起身,把我带走。
“放手。”我挣扎着,手腕被攥的生疼,“你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嗯?”梁羽生搂着我的腰,我对突然的靠近有点不适应。我露出暧昧的笑容,“我家就在附近。”梁羽生摩挲着我的唇“呵,好啊。”
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他便拥我入怀,喝了酒但不至于醉,现在好像酒精上头,很晕。
不自觉地滚上了床,撕裂的感觉让我喘不过气,他的感知侵占着我,“别去酒吧工作了。
“你养我啊?”“养。”我笑着吻了上去。上钩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已经没了身影。床头留着名片他的号码。我打通了这串数字,“喂,是我。“醒了?”
“怎么走了?不想负责?”
“你应该知道我睡过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我无言。“一会助理会去你家,把东西搬到我的住处。”我无声的笑笑。“知道了。”
我顺利的住进别墅,但很显然这里不是老宅,只有他一个人住。直晚上才看见他,保姆做好晚餐,餐桌上很安静,我起身离座,梁羽生抓住我,跨坐在他的身上。“许笙,你应该庆幸你有这张脸和身材。乖一点,你什么都有。”我攀上他的脖颈,不说话,毫无章法地吻他,梁羽生一把抱起我,上楼。
我在他的圈养下无忧无虑地过了半年,我只需要喂饱他,可他还是没有表明意思带我回老宅。梁俊辉的公司已经交给梁羽生一手操办,我一直对他百依百顺,这天我有了机会。
原本梁羽生在家办公,我在一旁陪着。一通电话打来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但感觉事态严重。“我马上到,人给我看好了。”梁羽生套上西装外套,准备走。我抱着他,一脸委屈无辜,“你说过,今天陪我的,你又要走,那你把我也带走吧。”声音细软。梁羽生无情的眼神望的我发怵。“跟上。”
车一直行驶到远离市中心的一处仓库,周围是废墟,很隐蔽。
我跟着梁羽生身后,他的手下看到我很震惊却没有说什么。来到仓库里面,寥寥几箱货物,往里走,是一群人,中间跪着一个男人,看不清样貌,但地上的血迹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梁羽生在男人面前蹲下,抬起他的下巴,“谁给你的勇气背叛我?喜欢和警察通风报信?"许笙退到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打开录像。梁羽生掏出匕首,“这批货没保住,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吗?"男人啐了口血水,“你就是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恶魔。你比你父亲的手段还狠辣。”梁羽生冷笑。“呵,知道我有手段。还他妈耍阴招!”梁羽生将匕首捅进男人的手心,“没死就给我往死里整。”
梁羽生带我走出仓库,我接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心里直犯恶心。车上,梁羽生一身戾气,我抱住他,“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梁羽生看着我,“你以为你是谁?”“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要是哪次就出了差错,我很爱你。我不希望你出事。”梁羽生眼眸触动,吻向我。
梁羽生抱起精疲力尽的我,放到床上,“我尽量。”梁羽生答应我。
梁羽生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今天和我回老宅参加家宴。”我应了他。是时候见见梁俊辉了。
晚上,我跟他回了老宅,“这是我的未婚妻。”梁羽生介绍到,梁俊辉貌似还没认出我,“叔叔阿姨好,我叫许笙。”我看着梁俊辉脸上精彩的表情。他顿时大发雷霆“你给我出去!阴魂不散!”我被他推搡着,我眼睛含泪,可怜的望向梁羽生,“爸!够了!”
餐桌上气氛凝重,“羽生跟我来书房,还有许小姐。”我和梁羽生上楼,来到梁俊辉的书房,梁俊辉开门见山。“许小姐请你离开我的儿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看来他不打算将当年的事告诉他儿子。“您在说些什么?我很爱羽生,我不会离开他的。"不都是假惺惺的吗?预势要给我一巴掌,梁羽生替我挨了这巴掌,他站在我前面,“不管您对她有什么误会,我认定的妻子只会是许笙一个。”“你!你!”梁俊辉说不出话,梁羽生拉着我出书房,我看着梁俊辉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们在老宅呆了两天,我在梁羽生水中加了安眠药,深夜,我起身。找到书房,心跳的声音在黑暗中无限放大。我翻找着,不放过任何角落,在书架角落里的盒子里找到一个u盘,我将模型放了进去。
一早,我便离开老宅,来到一处网吧,上机,打开电脑,插入u盘。我紧张地手心冒汗,当我看见梁俊辉买凶杀人的凭据,和当年林艺小区消失的监控视频,悬着的心落下,可这些远远不够。
我像往常一样去公司给梁羽生送午餐,他在开会,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我翻找办公桌的每个抽屈,最底下,堆了很多文件和照片,是黑色产业的地址,和运营数据,我一一拍了下来。门把扭动,我赶紧回到沙发,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梁羽生看见我,招呼我过去,梁羽生把我抱到休息室,作势要吻我,“我带了午餐呢。”梁羽生未停下动作熟练地解开我的上衣纽扣,“你足够喂饱我。”我承受着他给我的一切,只是眼底不是情欲,尽是冷漠空洞。
一个人呆在别墅,早在三个月前我便把保姆辞退,我用麻绳反复捆绑我的手腕,直到留下痕迹,吃了一个月令精神萎靡的药物,将梁羽生给我的订婚戒当了,拿了数目不小的一笔钱,我准备好晚餐,在红酒中加了安眠药,等着梁羽生回来。
梁羽生回来了,“干杯。”我看着他喝下红酒,“梁羽
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梁羽生不解的看着我。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五年前,你的父亲梁俊辉还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当时他就和黑色产业有勾结,我的朋友林艺曾是他的员工,有一次,她错拿一份文件,里面是梁俊辉和黑色产业合作的合同,以及每批货的发往地址。她告诉了我,我决定让她先出国,可梁俊辉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决定杀人灭口,雇佣了杀手把她杀了。再嫁祸给我,我在监狱呆了五年。我出来了,我决定找梁俊辉复仇,于是我故意接近你,再找寻机会搜寻证据。你们梁家清高,想不留任何污点,甚至不惜人命,我真替你们感到恶心!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就是让你们梁家都下地狱,我要让你们和我一样痛苦!”
梁羽生将我摔向墙壁,掐着我的脖子,“呵,许笙,你骗我?”“咳,骗你又怎么样?"呼吸变得困难。“许笙我告诉过你,最好不要骗我!连爱我你都要装,嗯?”我不说话,心里计算着时间,在濒死边缘。梁羽生松了力,倒向地面,我无力的滑坐在地板上。
我到公安局报了案,梁羽生非法囚禁虐待我,并将偷拍的视频上交警方,我的身上有勒痕,医院鉴定我精神恍惚萎靡。我将梁家公司涉黑的证据交给警方,梁羽生被抓,公司倒闭,梁俊辉看到新闻,心脏骤停进了医院。
我打扮风光,探望他。来到专属病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开口,梁俊辉看向我,梁俊辉看着我,我一步一步走向病床,“你想干什么!”我掏出u盘,“这里面是当年你杀了林艺的证据。我还没有交给警方,你说我要是交了会怎么样?"我笑了笑。“你!!”梁俊辉指着我,看着梁俊辉扭曲的脸颊,多看一眼我都嫌恶心。我走出病房。
隔天,新闻报道梁俊辉死于心肌梗塞。我将u盘交给警方,让他们消除我的案底,我清白了。
我上了法庭,这次是原告人,我一口咬定是梁羽生囚禁的我,我的陈述没漏一丝马脚。梁羽生身上的罪行够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
出了法庭,我感觉阳光格外刺眼,直照心底,“许笙,你自由了。”林艺生前最想去波士顿,我在出国之前见了一面梁羽生。
他有些颓废,“许笙,你爱过我吗?"他问我,我摇摇头。“你只是把我当成工具是吗?"我不说话,安静地听他说,“你知道为什么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把你留在我身边,你的眼睛,很美,我看不到你眼底的欲望,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知道她们贪我的钱,我的权。我很好奇你贪我什么?后来,我慢慢收了心,我想,我爱上你了,想你做我的妻子,我可以不要高高在上,我们就过平稳的生活。”我看见他眼里泛着泪光。
我打断他,“梁羽生,如果,我只是许笙,简简单单的许笙,我想我会爱上你,可我不能,我的心在五年前就被扼杀了。如果我们还会相见,我会爱你。”我出国了,离开了满是疮痍的城市和过去。
“梁羽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