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一章

同性合法

“没钱就以身相许。

”傍晚。马嘉祺从公司走出来，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抱着米白色的头盔蹲在自己车的旁边。走到车前，一直蹲着的人也噌得站了起来，刘海随着动作跳了跳，马嘉祺这才看清他的模样。是很漂亮的长相，皮肤很白，狐狸似的眼睛水盈盈的，嘴巴红红润润的，头发卷卷的，刘海也柔顺地耷拉在额前，很乖。“那个......这个是你的车吗？”那人怯生生地指着马嘉祺的车问。“是我的。”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指着车门上的一道划痕，“我刚刚骑着车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马嘉祺看了眼车，打量起面前的人，想着他应该还是学生就没打算追究，抿了抿唇刚准备开口，小孩就着急地伸出手拽住他的西装袖子，语无伦次道，“那个那个那个我赔你钱，你能不能不要报警？”马嘉祺没忍住笑了下，“那你要赔多少？”“啊？三.....百？”小孩迟疑地看着他，语气听着有些心虚。“行。”小孩松了口气，松开拽着他袖子的手，在口袋里翻翻找找了好一会儿，尴尬地抬起头摸摸鼻尖，“我那个......钱包落在宿舍了。”马嘉祺挑眉，“微信？”丁程鑫低下头，为难地打开微信给他看自己的零钱余额。九块七毛五。马嘉祺看着巴不得把脑袋埋到地上的丁程鑫，笑了笑，“那就先欠着吧。”丁程鑫猛得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倒映着一个小小的笑得温柔的马嘉祺，“真的可以吗？”“可以。不过，为了防止你跑路，加下微信？”丁程鑫拼命点头，连忙把微信二维码点开递到他面前，“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赔给你的。你放心吧。”“好。”马嘉祺看了眼停在自己车旁的米白色小电驴，笑着问他，“作案工具？”“啊？对。”丁程鑫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还能开吗？”丁程鑫点点头，意识到马嘉祺应该是还有事情要忙，连忙说道，“真的很抱歉耽搁你时间了，你快去忙吧。”也不等马嘉祺再做反应，戴上头盔，骑上小电驴，隔着一层挡风玻璃笑容也格外灿烂，同他招招手道别，“我走啦，拜拜。”“路上小心。”告别丁程鑫，马嘉祺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喂？”“马嘉祺你开的坐骑是乌龟吗？我快饿死了，你要到了没？”“刚刚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到。”摘下耳机，丁程鑫的消息跳了出来。略略略：我叫丁程鑫。略略略：是A大大二的学生。马嘉祺挑眉，果然还是个小孩啊。M：马嘉祺。到达火锅店，马嘉祺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包厢。“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把锅吃了。”趴在桌上的刘耀文猛得抬起头，看门口的马嘉祺像是在看什么救世主。马嘉祺进门，拉开椅子落座，懒洋洋地瞧了他一眼，“你倒是吃给我看。”“嘿嘿，错了错了。不过你是咋了，怎么那么久？”指腹轻轻摩挲着装着酸梅汁的玻璃杯，垂着的眼眸稍稍抬起，似是想起什么又笑了，是很轻的一声气音，“没什么，车被一小孩划到了。”“车被划了你笑什么？”刘耀文皱了皱眉头，看马嘉祺有些愉悦的表情又突然明白了，“噢~你心动了。”马嘉祺没否认，漫不经心地转着戴在食指上的戒指。刘耀文感慨地摇头咂嘴，“不容易啊，万年铁树开花了。”晚上有个局，是某个公子哥组的。请了马嘉祺和刘耀文两尊大佛坐镇。这种局每个人都会带伴，除了马嘉祺。包厢里，昏暗的灯光下三三两两亲密接触，氛围暧昧又糜/烂，唯独他孑然一身。刘耀文是有男朋友的，叫贺峻霖。刘耀文来之前特意把他也接了过来。马嘉祺是知道刘耀文家里那位的，平日里温顺的像只小白兔，但一生起气来就是成都小辣椒。看着对面刘耀文无时无刻关注贺峻霖，而贺峻霖也乖乖地黏在他身边时，马嘉祺平白想起了丁程鑫。那个像只明艳小狐狸的小孩。乖的要死，看着就很想欺负。十二点刚过。刘耀文准备带贺峻霖离开。马嘉祺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跟着他们一起退场。刚走出包厢，一个身影就踉踉跄跄地撞进他怀里。马嘉祺下意识地要推开怀里的人，低下头一看却停住了动作，“丁程鑫？”被喊住名字的人懵懵地抬起头，脸蛋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红扑扑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却也亮晶晶的，“诶？马嘉祺？”“喝醉了？”丁程鑫想了想，伸出食指，傻乎乎地笑着说，“一点点醉。”“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可以吗？”马嘉祺点头，“当然。”丁程鑫是真的醉了。得到马嘉祺肯定的回答后，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又朝他张开双臂，语气软乎乎糯叽叽的，“你背我。”马嘉祺愣了下，看着丁程鑫站在原地张着手臂摇摇晃晃，认命地叹叹气，转身蹲下来，“上来吧。”刘耀文是第一次见马嘉祺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不熟悉的人，忍不住感慨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身侧的人悄悄拉他的袖子。刘耀文转过头，看见小白兔软乎乎又好奇的眼神，宠溺地笑了笑，“铁树开花呗。”在酒吧门口同刘耀文和贺峻霖道别后，马嘉祺背着丁程鑫去开车。刚过完马路，丁程鑫就吵着要下来。马嘉祺由着他闹，把他放下来，又见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车的旁边，指着车门上的划痕嘟囔着，“划花了。”“对啊，是谁弄的啊？”马嘉祺柔下声，像是在哄小朋友，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丁程鑫可怜兮兮地蹲下来，“要赔钱。”“嗯对啊，但是你还没赔呢。”马嘉祺跟着他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丁程鑫为难地咬了咬下唇，“我现在没钱嘛，有钱就会还的。”马嘉祺失笑，牵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好啦，没关系的，以后再还也可以。现在我们要回家了。”“宿舍关门了。”马嘉祺看了眼手机，确实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早就过了门禁。“那去我家？”小孩用双手捂住红彤彤的脸颊，一双浸了水墨似的透亮狐狸眼睛从指缝悄悄地露出来。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这......不太好吧？”“去不去？”马嘉祺挑眉，好心情地笑。“......去。”丁程鑫的酒品不差，到马嘉祺家后就乖乖地听他的安排。坐在沙发上喝马嘉祺泡的蜂蜜水，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打转，好奇地看着客厅。马嘉祺家是极简风，除了黑白灰少见其他的颜色。“去洗个澡，然后睡觉了。”马嘉祺轻轻呼噜他的头发。“好。”丁程鑫洗完澡穿着马嘉祺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灰色的衣料衬得他皮肤更白了，脸颊上的粉红还没褪，蒙着雾的眼睛藏着光，沾着水珠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乖死了。“快睡觉吧，再不睡觉明天起来会头疼的。”“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丁程鑫点头，食指戳了戳软软的脸颊，“那个......晚安。”“晚安，小朋友。”半夜，马嘉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门被打开了。他睁开眼，朦胧中看见站在门口抱着枕头的丁程鑫。“怎么了？”“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我有点害怕。”许是害羞，小孩说这话时，脑袋埋得很低，声音也很小，语气软软的。马嘉祺笑了一声，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丁程鑫的耳朵被这声轻笑挠得泛红。“过来吧。”丁程鑫乖乖地爬上床，摆好枕头，拘谨地躺到马嘉祺的身边。“快睡吧。”“我......”丁程鑫转过头，紧张地揪着被角，“可以抱着你吗？”马嘉祺一愣，对上小孩清亮又无辜的眼睛，失笑，“你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是坏人吗？”“那你是吗？”“我说不是你信吗？”马嘉祺把他捞过来抱在怀里，笑了笑又懒洋洋地问。丁程鑫点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语气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又认真得很，“你说我就信。”真是要命。丁程鑫怎么能这么招人喜欢啊？怎么会舍得不喜欢？马嘉祺听着丁程鑫均匀的呼吸声和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如是想。翌日。丁程鑫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躺在床上缓了几秒意识到这不是在宿舍，猛的坐起来，记忆涌进脑海。喝醉酒主动投怀送抱，让马嘉祺背自己离开酒吧，跟着人就回了家，半夜还跑来人房间非要抱着他睡。这么回忆下来，昨天晚上他确实占了马嘉祺好多便宜。“醒了？头晕吗？”丁程鑫抬起脑袋，看着站在门口的马嘉祺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会。”“那起床吃早饭吧，等会儿送你去上学。”“那个我衣服......”马嘉祺朝床头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已经烘干好了，我放在床头柜上了。”“好，谢谢。”早餐是马嘉祺做的三明治，特别合丁程鑫的口味。小孩三两口就解决完了，满足地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马嘉祺笑着让他把牛奶喝光，承诺以后有机会再给他做。“那说定了哦。”“好。”吃过早饭，马嘉祺开车载着丁程鑫去上学。校门口，丁程鑫没有马上下车，而是有些纠结地绕着卫衣的绳子，眼眸稍垂，睫毛耷拉着像是蝴蝶的翅膀。“怎么了？”“我把钱还给你以后，我们俩还可以再联系吗？”马嘉祺愣了愣，看着丁程鑫忧心忡忡的模样笑出声，伸手揉揉他松软的头发，“当然可以。”小狐狸立刻就开心了，笑得眉眼弯弯。“快去上课吧，要迟到了。 ”“好，马嘉茄拜拜。下次见。”“下次见。”而让马嘉祺没想到的是，这个下次竟是第二天的下午。接到小孩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公司同刘耀文谈事情。小孩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听着很委屈还染着明显的哭腔，“马嘉茄，你在哪里？”“哭了吗？”马嘉祺察觉到丁程鑫的不对劲，柔下声来，“别哭啦，发生什么事了？”丁程鑫受不了马嘉祺哄他，原本还能憋一憋，这下子倒是真忍不住了，举着手机对着那头说话，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委屈，“你能来接我吗？”“你现在在哪里？”“学校门口。”“好，我马上到，你别乱跑。”“怎么了？”马嘉祺穿上外套，拿起钥匙准备往外走，“小朋友受委屈了，我去接他。”“等会儿接到公司来呗？让他跟贺儿说说话应该会开心一点。”贺峻霖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点头，“可以。”“好。”马嘉祺从公司赶到A大。丁程鑫就站在校门口旁的一棵树下，穿着蓝色的卫衣，略长的袖子只露出一点点指尖，戴在头上的宽大卫衣连帽衬得本就不大的脸更小了，不知道是不是哭过的缘故，小狐狸的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丁程鑫。”马嘉祺走下车，叫了一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朋友。丁程鑫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马嘉祺张开手臂，朝他笑着，眉眼弯弯，“抱抱你好吗？”丁程鑫几乎是在话音刚落下就把马嘉祺扑了个满怀，把冰凉的小脸埋进马嘉祺的颈窝，轻轻蹭了蹭，“好。”丁程鑫坐到车上，身子逐渐回暖。“带你去公司好吗？给你介绍两个新朋友。”丁程鑫眨眨眼睛，马嘉祺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放心，他们都很好相处的。”“好。”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过话了。丁程鑫在犹豫要不要跟马嘉祺说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而马嘉祺则是尊重丁程鑫的意愿，丁程鑫想说他就听，丁程鑫不想说他就不问。“要吃蛋糕吗？”恰巧路过一家蛋糕店，马嘉祺停下车询问丁程鑫的意见。“心情会变好哦。”马嘉祺伸手捏了捏丁程鑫软乎乎的脸蛋。“好。”马嘉祺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小朋友揪住了袖子。他回头，见丁程鑫埋着脑袋并没有看他，“怎么了？”“虽然我说了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幼稚，但是我想了一路还是应该告诉你，起码我不想让你觉得是因为我的小脾气才让你跑这么一趟。”马嘉祺点头，示意丁程鑫说下去。“我的论文和舍友的论文被导师查重查出80%的相似，明明是他前天找我拿论文说是借鉴，结果今天他就一口咬定是我抄的他，然后我写了好几天的论文就被判死刑了。我真的很委屈，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丁程鑫抓着衣角，想起之前受的委屈，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也闷闷不乐的。“我回宿舍后跟他吵了一架，因为那个人在宿舍拉帮结派，以至于我找不到人站在我这边，我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马嘉祺抬起手，拇指指腹轻轻蹭了蹭他发红的眼尾，“我都明白，你做的很对。”“不要再为这种事情这种人不开心啦，乖。”丁程鑫揉揉眼睛，笑了起来，“好。”“为什么只买了两块蛋糕？”“因为等会儿要给你介绍的新朋友里就一个喜欢吃甜的。你可以先拿一块去吃。”丁程鑫打量着两块包装精致的小蛋糕，为难地咬了咬嘴唇，“不好吧，背着人偷偷吃。”“没关系，不要告诉他们就好了。”最终丁程鑫还是没有抵过诱惑拆开了其中一块蛋糕的包装。蛋糕小巧精致，是车厘子口味的。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车厘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开，满足的小狐狸笑眯起眼，“好吃诶。”“好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