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后,一月份。这天护士像往常一样来到戴馨春的病房,拉起窗户的窗帘,推开紧闭着的布满雾水的窗棂。
一缕阳光伴着晨露涌进屋里,只要躺在床上的病人伸一伸手,阳光就安静,懒散的躺在手心里。
“她就快醒了,您去看看吧,当然了,也可以再等等。”
“没关系,谢谢你医生。”
尔格告别医生之后,来到了戴馨春的病房,手里抱着一束花,每次来看她都会带一束花来,所以病房也就多了一个花瓶。
这一个月他每天工作完之后都会来这里,在病房里座个十来分钟,又或者在医院专有的院子里走走,推着她照照太阳,闻闻花香,吹吹午后的暖风。
当然了,他们的父母都有来看过,余绰和简向航也来看望过她,还有乐正靖和余有辜。
简向行和简向航是同一个人,也就是他有两个人格,简向行和余绰在高中有过一面之缘,简向航对余绰是一见钟情。他最终选择了妥协,和简向航融合了。
彻彻底底完结了那起案件之后,乐正靖在走之前找了余简。因为她一直都知道,余简只是一个假名字。
而余有辜也坦白了,这个假名字的意思。是代表她是余家的女儿,但后来是简家的养女。再后来她入了警队,名字就也被保密了。两个人打开了各自的心结。
她们两个一块儿调走了,一起破的案子也多了。不过她始终没有和余绰相认,但她知道她的这个亲弟弟过的很幸福。
“今天我们也去晒晒清晨的太阳吧?还没有带你晒过呢,之前都是午后才来看你。”
没有人应答他的话。
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轮椅上,给她摆好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还在腿上盖了一个小毯子,把双手也盖上了。
拿起梳子轻轻的,轻轻的梳理她头发,给她扎辫子。在此之前他是不会的,毕竟也算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
还有一点,他学了一个月,每一天给她扎出来的辫子都不一样,每一次都特别耐心。
在他伤好了之后的一小段时间,他向戴馨春身边的人问起了她的一些事情。知道了戴馨春为他做的一些事情。
他的春天似乎将他遗漏了。
微风掠过,尔格从思绪中回过神,他们来到了木棉树前。
木棉花开得如火如荼,就像一处处不灭的火焰燃烧在枝头,仔细看看还能见到小只的蜜蜂在周围。
木棉花中其中一条花语是:珍惜眼前人。
“好看吗?阿春。”尔格依旧不厌其烦的和她说话。
“好看的,不过你是谁?”
“你醒了?”
“嗯……在你问我木棉花好不好看的时候。”
戴馨春望着他,但这个人好像对自己没有恶意,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医院。不过,这个人看着应该不是护工吧?现在自己记忆挺模糊的。
“醒了好,醒了好。我带你去找医生,再检查一遍。”尔格调整轮椅的方向,推回去。
“我们是什么关系?”
“邻居,好朋友,又或者半个青梅竹马。”
“为什么是半个青梅竹马?”
“因为你不知道我。”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尔格。”
“噢!我见过你的名字,在学校的时候。”
“我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你的名字。”
“我们是不是小学,初中,然后高中也在同一所学校?”
“是。”
“那怎么就不是青梅竹马了?谁会那么好运,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个学校的。”
“哈哈!”
“你笑什么?”
“没有。阿春说的对,我们是青梅竹马。”
回到了医院,找到主治医生,再一次做了全部检查之后,就可以出院了,这应该是今天收到最好的消息了。
因为在那场事故之后,所有受伤的人员都好了出院,只有她还没有醒过来,还留在医院,还在昏迷。
但同时医生也暗示了她的记忆并不完全,或者说加重了,又或者说要找一个人陪着她才能把忘掉的记忆找全。
但在尔格看来这并不重要了,只要她醒来久可以了。当然,他也会遵从她的意愿,她有权利找回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