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这场会就是做给外人看的，然则戏唱与不唱，看的人都一样
贺小霖严总，这是CIV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这一季度的，许总说整理完送过来
严好香嗯…拿过来给我看看
贺小霖…好
一张张纸上都是业内机密，此刻就这么被他摊开在房间的桌子上，暴露在白炽灯下
严总淡淡扫了几眼，管理公司的人…成天和数据打交道，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熟门熟路
严好香他们家上个季度的流水线增长了三个百分点，主要是城郊那块地皮的开发，推动了经济效益
严好香还有就是断崖式降价，不过许家这么搞也翻不了盘…反而会更快接近破产
严好香如果供应链彻底断接，生产过剩带来的反作用力，根本不是小小的一个CIV所能承受得起…
贺小霖唔…是
贺小霖扶着桌子勉强站稳，脸色惨白的不忍直视
严总终于大发慈悲的放下季度报表，赏给他一眼
严好香怎么…贺秘书，你心情不好？
贺小霖我没…
严好香觉得我太无情了？为了几张报表…就把你送去许如海身边，所以委屈了？
想起那个男人，贺小霖就一阵恶心…
那是个五十来岁可以给他当爹的人间油物，自己每次同他说话都要被揩油
严好香贺小霖，不要让自己太圣母、太容易心软…别忘了你们家是因为什么破产的
贺小霖……
严好香我们是商人，商人的心里，一切都必须为利益最大化做让步…
严好香任何别人需要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扩大利益的工具…对我来说，包括你
听他说出这话，贺小霖并不意外…却还是痴心不改的问出一句
贺小霖那感情呢？严总…对你来说，感情也可以吗？
空气意外获得几秒得以喘息的沉默，很久之后…
久到他快掉下眼泪来，才听到男人说
严好香工作的时候记得专心，不要谈感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贺小霖…好，对不起
贺小霖你先休息，我…去趟洗手间，整理一下情绪
严总将那三分钟前还是商业机密的一堆废纸，扔进了碎纸机里…
贺小霖脚步很慢，在他推门出去的时候，严总终于皱着眉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严好香我说了…许如海知道你是我的人，他不敢动你，也动不了你
严好香狙击手一直全程瞄准他的办公区，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所以贺小霖，告诉我，你到底在委屈什么？
贺小霖我…我没有
贺小霖抱歉严总，最近是我的状态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贺小霖我弟弟要上学，家里没有合适的人照顾…我可能只是一时间还不适应两头跑，所以有点累
没想到是这种轻描淡写的理由，严总冷下脸看他
严好香那是你的家事，和公司、和你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
严好香我希望你时刻记得，上班时间…你自己是个总裁办公室的秘书，每天要经手多少份全球性的文件
严好香每一份文件都很重要，对我来说，都比你重要…适应不了我这里的工作强度，你可以休假
贺小霖垂下眼睫，字句都很轻
贺小霖好…我会考虑的，谢谢严总
严好香轻蹙起眉头，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这是第一次提出休假，他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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