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焓只觉无法理解,斥道:“胡闹!你可知打了小将军和孟表姐会怎样?!如今阿爹不在京城,你们这样闹,岂不是给阿爹添乱?!”
众子弟静默片刻,无人回话。
“表姐回府吧,不要留在这个是非之地。”谢清焓冷冷道,“小将军也请回。”
“不行!!”就在二人正要离开之时,谢溯突然暴起,“不准走!”
谢清焓眉头紧锁,挡在二人身前,淡淡道:“还傻站着做什么?想被打吗?”
虽然她迫切的想要替原主报仇,但绝不是以不正当的形式。
“六六,你!”
谢溯怒极,正要开口之时,谢清焓便抬眼看他,平静道:“二公子不妨说说,为何心血来潮想动手动脚。”
一语既出,八方沉寂。
“为兄做了一个梦。”谢溯果真平静下来,不大自然地开口道,“梦里就是他们害了六六你。”
“嗤。”便听谢清焓忽地笑了,极为嘲讽:“二公子气不过就挑唆其他公子一道打群架?还是说,几位公子都梦到了?”
谢溯脸色发白,却听她缓缓道:“兄长不过是良心不安罢了,不必自欺欺人。”
“我呢,活的好好的,不劳你费心。”
她笑得冷漠嘲讽,几人嘴笨想要再解释几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话音落,谢清焓便转身离开。
也是奇怪,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居然能让他们记起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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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蛋休养了两月便回了宫去,彼时谢楚玉也要当值金吾卫。
再过几日,贺庭安也要安安生生地跟着将军去边境。
但他就凭他的性子,绝不会安安生生地等的。
是以,当天夜里,谢清焓便见到了在自己院子里喝得烂醉的贺小将军。
“贺庭安。”她淡定道,“大半夜不去休息,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贺小将军迷迷蒙蒙地抬了眸,傻笑:“焓焓,是你啊。”
他天生桃花眼极美,醉了酒更是艳丽。
谢清焓:“嗯。”
她实在不明白贺庭安有什么必要跑来找她。
说实话,谢清焓第一眼对他的印象不坏。
毕竟谁能不爱一个温润如玉的小将军呢?
但是,他作啊。他作到谢清焓忍无可忍。
非要揪着白月光不放,又舍不得丢掉朱砂痣。最后甚至恋爱脑地抛弃深爱自己的妻子,在谢清焓看来,属实愚蠢。
可是他都已经选择了白月光,如今又来找她做什么。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冷声道:“贺小将军若要撒酒疯,还是离开这里吧。”
贺庭安愣了片刻,问道:“焓焓,你是不是讨厌我?”
谢清焓默了默,道:“从来不喜欢,谈何讨厌。”
贺庭安属实奇怪极了。
莫名其妙跑过来问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实在引人发问。
莫不是怕了边境凶险,想赖在她这里,借口不去吧?
谢清焓很快排除这个想法。思量片刻,忽然想起:如果谢溯他们都能梦到前世,那么与谢清焓纠缠最深的贺庭安肯定也能梦见。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个前世都不做好人,只道良心发现,想要弥补前世的错误了?
谢清焓最讨厌事后诸葛亮的行为。
不过是自欺欺人,自我感动,为求自己心安的自私之举罢了。
所以即便谢溯等人如何弥补,谢清焓都不会再对他们有任何感情。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谢溯等人一时的热忱很快就会消失。随之而来的不过就是他们继续跟在孟清岚的身边当“忠犬”。而他们如今的弥补举动,以后他们想起来,最多是觉得自己这样做蠢透了。
谢清焓早就对他们失望透顶了。
反正,从头到尾,她就只有一个四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