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波哥顿遣使向波哥尔讨要城池,波哥尔以战乱刚平,人心涣散为由先将其安置在驿站,随后遣人请莫杰、波哥达至书房共商此事。
“大王,在末将看来,交与不交皆可,交有三害,其一,若与波哥顿共分天下,祁胡百姓定会以为大王抛弃他们,人心便会倒向波哥顿,失人心者失天下;其二,若波哥顿得半边天下,其一夜之间定会拥兵百万,届时,大王再想剿灭恐怕难如上天矣;其三,大战刚平,吾军损失惨重,已无力再度发兵四处征战,唯重兵镇守边关,休养生息才能恢复国力,而波哥顿便会数日整军攻城,待国力恢复,吾愿请命率军剿叛。不交有四利,其一,如今波哥顿虽拥兵十余万,却在此战中,损兵数万,折将十余员,已无力威胁边关,吾等只需镇守即可;其二,波哥顿仅剩四城两寨,人口不过百万,又是贫瘠之地,自守都难,怎能继续出兵;其三,冬至将临,波哥顿钱粮将尽,待其军心涣散之后再行剿灭,其必败;其四,天下之人早已厌战,苦波哥顿久已,若大王诉写一张诏令,昭告叛军,降者无罪,俘一伍长者,封伍长,俘一佰长者,封佰长,依次类推,若俘波哥顿者,封万户侯,食两城禄。吾想重金之下,必有心动之人,只待其内部大乱,趁势攻城,叛军皆降。”莫杰道。
“其利之三四极其相似,何不待其钱粮尽而攻之?”
“大王,波哥顿虽钱粮将尽,却依旧能坚守月余,若瓦解其内部,则数日足以。”
波哥尔悦,次日,斩使者,撕盟约,遂写诏书,昭至叛军。
波哥顿闻波哥尔毁约,欲发兵做殊死一搏,其谋士拔苛劝曰:“今吾军兵不过数万,将不过十员,若再度发兵,定将自取灭亡,一来,波哥尔诏书已公至天下,军心欲动,民心惶惶,若再度发兵,致使哀声遍地,叛乱皆起,若莫杰此时出兵,吾等皆会死于非命;二来,莫杰知吾军动向,定会劝波哥尔严守边关,若此时攻城,非但不克,也会致使吾军再损人马,依旧不敌。”
波哥顿强压怒火,问其对策,答曰:“先遣心腹之人接欲反之将兵权,再遣一使者入云雪城见欧阳宏说明利弊,其定同盟,从而致使波哥尔不敢发兵伐吾。”
波哥顿悦,问何人敢去,麾下数名谋士皆无人站出,只因前日之数名谋士出使各国,致使身首异处。
波哥顿叹之,见一女子入府,此女乃波哥顿之令爱,名曰波哥艳,年芳二十有一,其身姿亭亭玉立,其容貌倾国倾城,其双目盈盈秋水,却酷爱骑马比武,兵书地理等,又善使一杆铁枪,重约三十,因长柄花纹暗红,人称“血瑰枪”。
“父王,孩儿愿去!”
波哥顿怒其不知凶险,拒之,波哥艳笑曰:“父王此言差矣,往日之使皆为男性,杀之则天下不语,若为女性,杀之定叫天下人笑其不如女子,其必然面如羞涩,不敢杀之。”
波哥顿又以欧阳宏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必不顾天下人耻笑之语再拒之。
“欧阳宏乃当今之豪杰,之所以做出诸事,乃迫不得已,其忠于武琅,不顾小家而复旧国乃为忠,何况自古忠孝难两全,何为不孝?其次,韦迪甘愿赴死以明其志,何为不义?其三,自古不降者或杀或辱不计其数怎为不仁?其以明赵坎之志,军前比武杀之,后又以旧职厚葬赵坎,可为仁?乃大仁矣!待孩儿看来,欧阳宏不仅忠孝仁义,又可为当今之豪杰也!”
波哥顿辩不过其女,只好命其化为男子过襄国,入云雪城,又令其护卫扎思黎护其旁。
波哥艳不负众望,兜转半月终至云雪城。
欧阳宏闻波哥顿使者至,命护卫提刀站于院中行两排,又召使者入府见之。
波哥艳见欧阳宏如此之做,大笑入府。
欧阳宏不解其笑,故问之,答曰:“吾早闻大将军乃当世之豪杰,今日一见可谓徒有虚名耳!”
欧阳宏怒而问之,答曰:“大将军拥兵十余万,城池数座,使大齐君臣胆战心惊,可为天下之强者,今日却立刀兵置于院内,欲杀使以耀天下,莫非是怕吾?”
欧阳宏面带羞涩,遂下令撤兵,问其何来?答曰:“今吾至此,有两事,其一,救武琅;其二,两国联盟共度难关。”
闻其言,谋士钟宇笑曰:“危言耸听耳,吾武琅国兵强马壮,虎踞北方,南败齐以致其不敢北上围城,北御祁胡以致波哥尔迟迟不敢南下,何以为救吾国乎?”
“齐不敢北上此乃天下之笑也,吾素知武琅人才济济,今日却得此笑,真乃覆吾新知矣,吾观汝国之地,汝国之兵,有三大破绽,其一,汝国虽有一库,却需养军民二百万之众,不至数月,便钱粮将尽,届时齐军兵临城下,尔等又该如何?其二,汝国善陆战而不善水战,汝将多为陆战者,而善水战之人皆无,齐军只需派遣水师克汝渡口,便可趁势西进,汝虽有雄关坚城,却难以抵挡齐军大举进攻;其三,最为致命,汝国夹至齐、祁胡两国之间,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若两国同时围攻,汝等便如热锅蚂蚁,四处逃难。有此三点破绽,汝国离灭亡不远矣!”
宋楷道:“祁胡因大战而失征伐,以休养生息为国策,数月之内不会动刀兵,何以威胁吾国?”
“兵法云,骄兵必败,尔等若是只愿享当日之乐,而不思明日之危,离灭国不远矣!”
雷洋道:“祁胡夷国矣,名将唯莫杰耳!而今莫杰严守西关(西面边境)以防波哥顿,无瑕顾及吾国,何以灭国乎?”
“此言差矣,国之将亡,并非一日一月便可见之,国有兵亡、灾亡、乱亡、弱亡此四亡,兵亡者,其君无道,众叛亲离耳!内有反叛之军,外有强国虎视,则此国亡矣!灾亡者,其地势贫瘠,常年天灾、虫灾、地灾、人灾等不断,致使百姓居无定所,食不饱腹,百姓少,则钱粮兵员少,打一仗少一人,吃一粮少一粮,无力补源,早晚亡于强国之手!乱亡者,其君软弱,无权无势,内有将相干政,外有诸侯并起,导致天下大乱,四分五裂,弑君废君,称王称霸者不计其数,则此国亡矣!弱亡者,其君臣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致使国无血气,军无斗志,常年累计,则亡矣!而汝国便将以弱亡。”
陆植道:“休得乱语,吾国上有大将军欧阳宏文韬武略,下有文武齐心协力,何以弱亡耳!”
“胜一仗而心有骄,败一仗而心有馁,如此反复,君臣习以为常,不思进取,何以不弱亡乎?”
张骛道:“四处征战致使百姓生灵涂炭,此有何意?不如偏居一偶,保国安民。”
“哈哈哈哈,大将军,此人不除,汝国危矣!其小人耳,怎知鸿鹄之志?若汝国多为此人,不出半年,汝国必将亡矣!”欧阳宏闻之不语。
波哥艳继续道:“吾有一言,诸位静听,尔等若怕百姓生灵涂炭,何不早降大齐,以图安逸乎?何必劳师动众,以复旧国为名起兵反叛?一来,诸位皆坐反贼之名,叛国之罪,二来,欧阳家族,韦氏家族岂不白死?若怕百姓生灵涂炭,大将军觉得复旧国以保国安民或降大齐以保国安民孰轻孰重?何况,司马达重亲信远贤臣,心性残暴,尔等若降,可保其不加害尔等?”
韦文宝道:“汝是来同盟,可与波哥顿同盟对吾国有何利乎?”
“若同盟有三利,其一,吾王言而有信,言出必行,乃君子也,其不惧将亡之危,举全国之兵随波哥尔共御大齐,致使损兵折将,而波哥尔撕毁盟约,欲伐吾王,若大将军与波哥尔结盟,待其灭吾王,统天下,再度毁约伐汝国,汝国岂不是失一友而养猛虎?其二,大将军可知唇亡齿寒乎?若吾王灭,大将军将面临前后夹击,届时,大将军又该如何?若吾王生,波哥尔南下,吾王扰之,可解汝国之危也!其三,两国有共同目标,皆是统一己方天下,吾王有令曰,若统一祁胡,今世定不南下,愿修两国盟约。”
南宫恬曰:“吾见汝容貌俊秀,双目如秋水一般,酷似女子,不如回国抱妻儿以免招引杀身之祸矣!”
“吾见汝也是一方儒士,今日却笑使臣,莫非尔不如一女子乎?”
南宫恬欲怒,遭欧阳宏喝退,起身曰:“今日吾已定,结盟波哥顿。”
待波哥艳出,毛奕曰:“此人身姿娇小,声似女子,恐其真是矣!”
欧阳宏闻之,派人跟随以探虚实,数个时辰至,探子回报,此人果真是一女子,姓欧阳名艳,乃波哥顿之令爱。
众人闻之皆羞涩叹服,夸此女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