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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时光流逝，春去秋来，又是五年过去。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尚未入冬，一场大雪便散落大地，把一些仍然留在树枝上的枯叶冻僵，雪风一吹，雪花与枯叶一同落向大地。

就好似暮年的人一样，尽管万般不舍，尽管不甘归去，但当那雪风一吹，却是不得不随风而去。

五年里，村里死了三个老人，诞生了三个新的生命。

好似轮回在人们不知不觉中转动了起来。

牧凡十二岁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十二岁的牧凡生的极为俊俏，村里的村民都 很是喜欢这个漂亮乖巧的孩子，牧凡的很多玩伴中，有不少女孩，她们都对这个郎中家的孩子充满了好感。

孙震大盖在牧凡八岁那年搬来了村子。

他的旁边，牧凡穿着厚棉衣，看着天空发呆。

“凡儿，怎么没有去陪你父亲，反而来老头子这里?”孙震眼中露出和蔼，低头望着牧凡，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打心底里喜欢。若非牧凡体内的天魔毒种还没有完全解除，他真想现在就将自己的一身所学倾囊传授。

“不回去刘大婶又来。”牧凡撅起小嘴，不满的说道。

孙震微微一笑，摇头道:“你这孩子，放心吧，你爹不回同意的。”

“不一定，孙爷爷，你看看，这五年，刘大婶来了几次我都算着呢，来了十二次，整整十二次啊，这村里大的大部分姐姐也都还好，也不愁嫁，怎么都看上我爹了呢？”牧凡皱着眉头，掰着手指说道。

孙震哑然失笑，看了看村外，笑道:“别惦记你爹爹爹事了，你看外面徐家的二丫好像来找你了。”

牧凡一怔，抬头看向窗外，只见雪地上，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红着小脸，渐渐走近。

“牧凡哥，你在吗？”院子外，女孩清脆的声音传来。

牧凡皱着眉头，大声道:“我不在，你快走吧！”说完他索性走出院子，看都不看那眼睛里有水珠的女孩，向自己家跑去。

孙震看到这里不由的笑了起来，眼中的慈祥之色更浓。

牧天林则与孙震不同，他皱着眉头，望着身前一个不断诉说的少妇，一脸苦笑。

“牧家兄弟，你看凡儿都十来岁了，这孩子命苦，没有娘亲在身边，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想想，村口的赵家女儿，那可是黄花大闺女，人家心甘情愿跟你，而且还保证对孩子视如己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少妇颇有姿色，看着牧天林苦口婆心的说道。

牧天林脸上苦笑之色更浓，他无奈的说道:“此事还是算了。”

“哎呀，牧家兄弟，我知道你对凡儿他娘痴情，所以一直没娶，。但这日子还得过啊，你说你来这已经有十多年了吧？你刚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婴儿，老娘呢也没嫁人，可现在你看看，我家那娃都七岁了。”少妇仍不死心，继续说道。

就在这时，牧凡狠狠的推门走进，瞪了少妇一眼，坐在一旁不说话。

看到那少妇孩还要说话，牧凡大喊道:“爹，我饿了！”牧天林松了口气，说道:“此事，就此作罢。”

少妇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你若不愿意，也不能强求不是，不过牧兄弟，你若有看上的，可要记得跟我说啊。”

说着他回头看了牧凡一眼，伸手就要去摸牧凡的头，牧凡轻哼一声，向后躲去。

少妇笑道:“这孩子，脾气不小，学学你爹，你爹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脾气好，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大闺女要上门呢?”他说着，转身离开。

少妇走后，牧凡瓮声道:“爹，你……”

没等他说完，牧天林微微一笑，说道:“小孩子莫要乱想，你刘大婶也是好心，过来吃药吧。”

牧凡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父亲，撅嘴道:“可是她要给凡儿找后娘，二虎哥就是因为他爹给他找了后娘，结果他天天饭也吃不饱，还天天挨训。”

牧天林哑然失笑，摸了摸牧凡的头，笑道:“好，爹答应你，不给你找后娘，行了吧，吃药吧。”

牧凡开心的抓起碗，一口便将碗里的药汤喝了个干净，这一次居然不觉得苦，反而觉的有些甘甜，这甜来自心里，来自对父亲的依赖。

“爹，有凡儿陪你，你不会孤独的，等凡儿长大了，就伺候你一直到老。”牧凡放下碗，认真的望着牧天林。

牧天林笑了笑，拍拍牧凡的头，走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拿着扫把扫雪，待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之后，便背上竹搂上山采药去了。

牧凡在窗户上看到了父亲，沉没了片刻，他的记忆很好远远超过了同龄人，他一直清晰的记得，在四岁的时候，自己无意间问起父亲，自己的娘亲在哪。

当时父亲的表情，很是奇怪，他不明白那表情的含义，但现在自己长大了，却是明白，那个表情叫作低落，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从那之后，再也没有问过有关娘亲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