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被GIN带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真正在意料之外的是同我一起被带走的还有他。
之前之所以能那么大义凛然地走进那个房间,用我所有的勇气去面对我逃避了太久的命运,就是因为决定用这一次的献身来擦去一点点以前犯下的罪行。只可惜好像没派上什么用场。
直升机窗外的天空很阴,看不见明月和繁星。
果然老天爷也知道什么样的天空更适合我们现在凄惨的样子。
看到天空,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那个我们唯一会飞的伙伴,一个人有两个身份的,我那个红发好友的男朋友。
黑羽快斗,或者说怪盗基德,好像一直都没有看见。
或许他当惯了小偷,习惯了从警察的手里逃跑,所以很容易地就逃脱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便可以稍稍放心。
即使是有组织的人也在飞机上,我却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紧张,或许是因为完全无压力了吧,一直畏惧的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也就是我大松一口气的时候。
我盯着窗外阴蒙蒙的天空,感觉脑子里很空很空。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看着那片天,然后把自己当做天空中移动的一小块,如果我移动走,马上会有另一块天空填补我的位置。
直到飞机落地,我才缓过神来。
GIN示意飞机里其他的人先出去,那些人先是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乖乖地走了。
我扭头看了工藤一眼,绑在他手上的绳子已经松动,果然他已经不知道在真么时候解除了这道束缚。
工藤受伤的是右手,而我在他的左边。趁GIN招呼那些人的时候,我轻轻碰了碰他,向我的小腿投去眼神。
在我松垮的裤腿下面,靠近膝盖的位置,藏了一把手枪。
工藤很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GIN回头的时候,发现工藤已经解开了绳子。
他马上要举起手中的枪,但是工藤似乎比他快一步。
瞧他现在的样子,退流着血,胳膊也流着血,一只眼睛由于疼痛紧紧地闭着并且呲牙咧嘴,只用仅存的一点点力量和意志,举着一把女式手枪。
而我就在一旁,身上绑着绳子,头发凌乱,以一种非常不雅地姿势跪在地上。
呵。真是凄惨啊。
工藤只有一只手能用,所以现在还没办法一只手举着枪,一只手帮我解开绳子。
看他几乎没有力气说话,我替他向GIN说道
灰原哀把枪放下,不要惊动外面的人。
灰原哀GIN似乎带着一点点的怒意笑了一笑,轻轻把手枪放在地上
琴酒你一直忍着不用你膝盖那里的枪,果然是为了等待这个时机。
我和工藤对视了一下,发现双方的眼神里都有惊讶和提防。
琴酒你成熟了很多,sherry。
GIN的眼神转向右边
琴酒但是你并不能保证那些身上也有枪的人这会儿没有在外面偷看。
灰原哀至少我们的枪指向的是你,除非他们先开枪杀了我们,才有可能保全你的性命,而且只是【有可能】
灰原哀况且你也不会杀我们。
琴酒这样啊……
GIN似乎并没有在意工藤手里的那把枪。
灰原哀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么。
我猜工藤肯定也最想知道这个
灰原哀如此冲动的事情,不像是你GIN搬出来的。
GIN站在那里沉默了一小会儿。由于光线很暗,他的脸上是大片的阴影,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觉到那种杀手所有的冷漠气场,在小小的机舱里来回晃荡。
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而工藤似乎快撑不住了,他失去了太多的血。
GIN突然开始向我们走过来,工藤努力地让枪口跟着GIN移动,他发出清晰的喘息声。
GIN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近。
我想避开,但是无奈一点都不能动。
我能感觉到工藤的迟疑,他在迟疑是否要开枪。
江户川柯南不要……动她……
工藤的声音非常沙哑,他费劲地挤出这几个字。
江户川柯南不然……我要开枪……
我似乎有点小感动。因为我似乎又看见了江户川柯南,而不是失去了兰,落魄的工藤新一。
GIN仍旧没有停止动作,工藤终于扣动了扳机。
然后,很快工藤的手枪掉落,然后他的眼睛缓慢地闭上,整个人向失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那里。
有血从他身上中弹的地方流出来,我不忍再看。
他费尽所有的力气开的那一枪,只打中了GIN的右臂。也好,一臂还一臂。
GIN只是微微用左手扶了一下中弹的地方,然后在我身边蹲下来。
我闭上了眼睛。
好吧,对不起了大侦探,最后的赎罪还要拉上你。
GIN把手伸向了我的背后。突然,身上一阵松垮。
我低头,惊讶地发现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那条硬邦邦的绳子现在自由地躺在地上,上面沾着GIN手上的血。
我赶紧伸手去抢工藤手里掉落的那把手枪,但是,那把手枪已经不在那里,而是在GIN的手上。
姜还是老的辣?
我无奈地笑笑
灰原哀为什么
琴酒我需要你们。
GIN淡淡地说,并没有看我,而是从机舱后面的皮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箱子。
白色的箱子上面画着红色的十字。
灰原哀我们对你来说有利用价值是吗?
琴酒是。
GIN把那个箱子递给我,我用已经酸痛的手打开,里面是一些常用的消炎包扎用品。和一瓶上面没有标签的药。
琴酒替你的大侦探包扎一下。然后用注射器注射一些那个瓶子里的东西。
我拿起那个瓶子看了看
灰原哀是迷药对吗?如果我不呢?
琴酒我就杀了他。与其让他醒过来还不如让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