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依旧关的严严实实,工藤在里面不知道哭了没有。门并没有上锁,但我无心打开。毛利兰对他而言或许是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现在他父母失踪,博士也不知去向,我们逃到这样一家小旅馆,随时都可能被那些人发现,这一路走过来他都只是淡定地转动了一下眼睛,只有这次,毛利兰的死讯传来,竟然这般反常?重点在哪里?是【死】,还是【毛利兰】?
毛利兰也把工藤新一当做是最重要的人,才会抛开身边的一切,父母的复婚,铃木和她那个男朋友的订婚典礼,刚刚遗失了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侦探团的春游邀请,奋不顾身地想自己心爱的侦探跑来。
恋爱会让女人变傻,这种伟大的傻是可以付出生命的。
门那边很安静。没有砸东西的声音,没有抽泣声,没有撕心裂肺地叫喊,工藤果然不是那样的人。
我大概能想象得出他现在的样子,倚在墙角,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手机停留在毛利给他发的那些短讯的页面,丢在一旁。身边的一切都很宁静,被镶嵌在一个画框里。
黑羽快斗“如果他在这样下去,小姐,恕我要和您一起睡在这个客厅了。”
好吧,其实刚刚那个【我们】里面还有第三个人的,一袭白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的小偷先生。
灰原哀“不可能的。我会想办法。”
我转身把已经发出沸腾声的电水壶关掉,把里面的水倒进透明的玻璃杯里,杯底速溶咖啡的粉末迅速荡漾开来。
灰原哀“红子会杀了我。”
我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或许是他长得太像某个人,然而平时对那个人吐槽吐习惯了。
黑羽快斗那样美丽而又善良的小姐死去,我也有些伤心呢。”
怪盗缓慢地说道
黑羽快斗“不过那家伙反应也有点太大了吧。”
我撇撇嘴
灰原哀“如果红子死掉,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怪盗无奈地斜眼望着我
黑羽快斗“不过要说,和红子她比较相像的,而且对应的,应该是你吧。”
应该是我吧。我确定了那个【你】不可能在代替其他人,然后自嘲一笑。
能让我和这个小偷这么谈得来的,估计就是那个会算命的红发魔女,我遇到的难得一见的知己。
的确是我,只不过你和他不一样。
我用咖啡匙轻轻搅拌杯子里的液体,有些烦躁,因为我的漫不经心,勺子不停地与杯壁碰撞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工藤抱着被子站在门口,果然是和我想象的一样的不得了的样子。
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我只是瞟了他一眼,就继续低头搅拌我的咖啡。
黑羽快斗“哟,大侦探出来了。”
和我对他用着一样称呼的是怪盗。
工藤并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他往我这里投来的目光。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手中的勺子依旧在和杯子一起演奏。
叮叮,叮叮,叮叮。
工藤新一“灰原,进去吧。”
他稍稍让开身子。
的确,为了找一家隐蔽的旅馆,我们被迫住在单人房里,平时为了照顾我是女生,他们两个在客厅一个打地铺,一个睡沙发,我睡在卧室里。
灰原哀你不需要吗,刚刚受过伤的人。”
我轻声问。
工藤新一不,还是你去。”
工藤的声音变得比平时小,估计是心灵挫伤的原因。
我端起咖啡,杯子的隔热性并不好,微微有些烫手,我咬牙忍了忍,走进了卧室。从他身边经过时,我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哀伤气息,粘稠得可以让人窒息。
突然一个耳边响起一个词汇。
工藤新一“恶魔。”
我怔了怔,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可是工藤又轻声说了一次。
工藤新一“恶魔。”
我似乎已经忘记手里的咖啡的温度。然后他轻轻碰上了门。
房间里什么都没变,他来之前,他来之后,只是空气中多了一股酒味。
这时我猛地松开手,杯子以完美的直线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