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深夜,破蓬时他端着一碟小菜及一壶酒,晃悠悠的来到溪边,同蝈蝈儿与老树回忆起了他的一生:“我啊,”他迟疑住了。他的一生很长,决不是一顿饭可以说完的,但似乎又极短,在他脑中形成一条完整的线,像过电影似的过去了。
他想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只是喝酒。直至酩酊,他才乌拉乌拉地吞吐着不能听清的什么话,只有树上的蝉应和着他。
他逐渐越喝越醉,才大胆说起来,吊着眼,两只指头比划着什么,谈起往事……
晚风吹起他鬓间的白发,令他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从未有过的痛快。他哈哈笑起来,喘息了一下,脸上浮起一层傲意,“尔等鼠辈,待吾再起,再起……”
言犹未尽,栽倒溪涧。
但似乎,这又是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