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地因为他已经拥有足够多的爱,多到他不想再去计较任何东西。
就像蜇人的烈酒,酸苦的醋,混着霜雪,熬成一坛温柔。
其实吧,过日子比较像颠球,接到球的那一瞬间你觉得成功了,但是成功很快就离开了,你要挣扎着去接下一个球,球很容易掉,一掉你就感觉自己失败了,而且失败比成功容易得多,不过失败和成功一样,都是一阵子的事,你把球捡起来,挣扎着继续颠就行了。
“祝文嘉,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
祝文嘉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庭霜笑了一声,说:“我小时候经常挨打。以前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明白了。我每次都跟咱爸硬刚,脾气臭得很,你每次都抱着人求饶,嘴又甜,你说,他不打我打谁?我还是太笨了,没你机灵。”
好像所有人和事都是这样,一开始的样子总是最好的,跑着跑着,就变得面目全非,或者,跑着跑着,就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就,特别强烈地感觉到……活着。”
就像阳光,就像夏天,就像不尽的野草,年复一年地旺盛。
“那我到时候也是个八十八岁的帅老头儿,抽烟,开敞篷车,等红绿灯的时候还得搂着你接吻,谁敢朝我竖中指,我就竖回去,反正到那个时候,别管什么年轻人,那都是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