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的时候,别选我。”
“我不做你的备选,别无选择的时候,也别选我,我不做你的被迫选择,我只要做你的例外和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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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开凌驾于悔恨爱意之上的,一层薄凉入骨的,对她来说讽刺性极强的漂浮在她冰冷、没有一丝留恋的心脏上的可怜心思,于她那短暂而又光辉的一生回顾开来,在那最为珍贵的青春年华,有关于这一时期的记忆她仿佛早已忘却,仿佛是一段于她自己毫不相关的一切。
这些东西,早已埋葬在她的脑海里,如要回忆开来也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几乎夺了她整条命。
这段令她鲜血淋漓的记忆就该被埋葬在心底的无人区。
或许忘记这段撕心裂肺的痛苦回忆才是归宿,但那个男人说过的爱怎么会是假的呢?
严浩翔或许真的没有出轨,宋妄也没撞破过他任何的不堪,可他就是一点点儿的疏离了她,不动声色的从情侣变成了普通朋友的距离。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有一次在一家饭店路过,就是那么巧的看见了严浩翔和一个女孩儿吃饭。
就是那么巧的,那女孩长的好像她,也可能,是她长的好像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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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像她。”
严浩翔把自己的头埋进臂窝里去,趴在黑色简朴的工作台里像鸵鸟一样不想面对事实。
这段回忆他或许也甘愿忘记,如果说可以的话。
扒开那看似早已痊愈,但其实溃烂不堪的伤口也是如此苍白又触目惊心。
他早已不愿再让它鲜血淋漓了。
再也不愿意去回顾这段足以令他最为心痛的记忆,白色的雪花如同一片片撕碎的纸屑一般,慢慢地吝啬的透过那窗口,掉落在他那宽大的肩膀之上,感受到他那三十多度的体温时,便顺着那单薄的衣衫一点一点的溶解、消化那冰凉的触感,从头落到脚。
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仿佛早已适应了这种孤独的生活,只是跟以前比起来的话,好像少了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少,但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好像心脏这个位置真的少了点什么。
“所以你是觉得,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然后,你才会把我留在身边对吗?”
“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江迟虞,不是因为我是宋妄对吗?”
这段话就如同一个反复播放的收音机一般,在他心底一直重复着,仿佛是在不断地鞭策着他与她的结局。
他们的悲剧永垂不朽。
他一刻也忘不了那段记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愧疚和后悔的梦魇之中,每当入睡之后,他总能看到她的身影,总能想起她。
在严浩翔看来,现在他们之间的回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几乎花了一生来治愈这个早已痊愈不了的伤口,结果只令她的轮廓在自己心间更加深刻。
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他都将一个人去承担。
对于那个虚无缥缈的白月光,自己已经释然了吧,严浩翔想。
那段时间,他以为他和江迟虞还有以后,确实是对宋妄有亏欠的,可她好像早已释然,每天很快乐,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很快乐,但总之,每次去找她都会被她婉言谢绝。
“先生,请你注意社交距离。”
宋妄的话亘古不变,嘴角弯起恰好的弧度,微微鞠躬,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欢迎你”的可恶信号,她似乎抛弃了以前所有的回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有关于严浩翔,都被忘记的干干净净。
每当听到这话,他的头便堪堪抬起几度角,露出漂亮的线条,漂亮至极,眼尾染了一圈儿红色,眸子里湿漉漉的。
“我给你道歉,怎么都行,只要你回来,好吗?”
宋妄的眼睛里的光早就没了,她只是勾了一下唇角,苍白无力,她说这句话好像用尽了身上的所有气力。
“严浩翔,你知道的,我们没有以后了。”
后来男人再也没来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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