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言呵,老祖不是极度赞扬父亲是麒麟子吗?怎么连穿个鞋子都磨磨蹭蹭,还比不上凡人小厮?
柳重言用语恶毒,当柳砚卿握住脚踝时,一脚踩下去,把柳砚卿的手掌踩在地面上辗磨。
炼气与筑基,虽然只是一个大层次的差距,可其实是天差地别。
筑基才是真正的踏入仙途,脱去凡俗,从此可不食五谷,用修行代替睡眠,使用真正的法术。
柳重言炼气期的那点子力气,纵使全身的力量压在柳砚卿的身上都算不得什么。
这一点,柳重言是知道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羞辱柳砚卿。
少年嫩滑的脚掌紧紧贴在手背上,不时加大的力度,好像羽毛拂过一般,从手背一直痒到心底。
柳砚卿头越来越低,心脏在胸腔中鼓鼓跳动,调动全身修为一遍又一遍的运行着清心咒。
每当少年纤长的脚趾,花瓣似的淡红指甲划过他手腕处时,就感到浑身的血液向着头顶奔去,黑瞳几欲煞红。
让他不由得去臆想,这样的双足捧在掌心把玩,会是怎样的光景?
看着柳砚卿平日里淡然的长眉,此刻正隐忍的轻皱着,柳重言有些瑟缩,这毕竟是他未来老大,现在做的太绝日后该怎么抱大腿?
其实柳砚卿不是因为屈辱皱眉,而是他听到了柳重言的心声。
柳重言【这么轻轻踩应该不疼吧,应该吧……】
柳重言【柳砚卿我对不住你啊,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要不是系统那个小婊砸发布的任务,我都恨不得现在就给你揉揉啊!】
柳砚卿越听越惊诧,看起来言言好像是被这个“系统”胁迫了,呵,原来言言以前的冷漠刁难都是这家伙指示的?
可是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也是第一次听到言言想起他,难不成是个厉害的人物吗?
柳砚卿思来想去,决定先不戳破他的存在,再观察一番。
活得久……脑补是病,得治。
放眼看向屋外,柳重言所居住的地方是家族核心,此地埋有三条高阶矿脉,灵气浓郁,与他同住的大多是柳家着重培养的少年天才,即是小世界灵石试炼的竞争者。
原本已经起身赶往柳家祖宅长乐仙殿的人们,都因为他这边的举动停了下来,假装只是路过的样子,可神识却都悄悄向这边扫来。
柳重言心下一沉,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当着众多先祖的面羞辱柳砚卿,肯定能更好的达成指标,说不定就直接算他任务过关了呢。
这么想着,柳重言一脚踢向柳砚卿。
柳重言叫你快点还磨磨蹭蹭的?聋子是吗!
这本该落在胸口的一脚,竟然因为柳砚卿毫无躲闪之意,而硬生生的踢在了他的脸上。
柳重言啊,我……
柳重言可真是有口难辩了,他条件反射的想要解释,又狠心闭上嘴。
柳重言【不行,不能半途而废,都到这一步了,就算、就算他记恨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少年的脚趾在双唇中擦过,薄薄的皮肤只是一擦含就留下暧昧的红痕。
柳砚卿的俊脸也随之红透了,原本锋芒毕露的眉目似乎变成了隐忍的低沉。
事件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但柳重言并没有因为这些插曲收回脚,相反,他面上一片平静的欣赏着柳砚卿的表情。
柳重言【前世的宿敌,今生却跪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的吗?】
柳重言愉快的发散神识,果然收获到了一大片愤怒的目光,哪怕表面装的再淡定的人,在剑刃上不断摩擦的手指,也出卖了他们。
柳重言【果真有趣,天之骄子,真想看看他为自己痴迷的样子呢……】
柳砚卿一字一句听的真切,却又难以置信。
前世、今生?
言言的意思是……重生?
柳砚卿曾在古书秘籍上见过如此这般离奇的描述,难不成这是真实存在的,这么一来,也就可以解释言言的心理活动怎么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言言所谓的“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柳砚卿自认为得到了所谓的真相,可心底的疑惑却始终没有得到解决,让他越发想要探究。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其中缘由,柳砚卿决定配合一下柳重言辛苦的表演。
柳重言脚趾一点点挑开柳砚卿的薄唇,透红的指甲磨弄着柔软的舌头,甲面很快覆上莹莹的水光。
因为此番动作,中裤的裤脚被牵扯起来少许,裸露出细白纤弱的脚腕,一段小腿竟隐隐可见。
柳砚卿言言……
柳砚卿的声音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柳重言畅快地笑了。
柳重言【那天骄中的天骄,被所有同辈仰望的父亲,上一世除了主角打上门的那一次,何曾露出过这样狼狈的姿态?】
柳砚卿也颇为诧异,主角?前世他被这个人打上门?看来要好好留意了,不过这人的名字可真怪。
柳重言心满意足的收回右脚,踩进靴子里,嘴里不忘嘲讽。
柳重言看来父亲果真不如一介小厮。
只是他的脚趾刚深入靴中一点,就被柳砚卿逮住了脚腕。
与其说逮,不如说箍。
明明是那样纤长白皙的手指,却如钢铁一般,死死禁锢住了他的脚腕,让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柳重言父亲……
柳重言开口的声音带着冷冽的怒意,恍如刀锋刮过人脸颊,人却仍是斜在雕花檀木的床背上。
柳重言您这是要做什么?
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卸掉谦恭宽仁的伪装不再演下去了吗?
柳砚卿表情纹丝不变,一双黑瞳森冷无光,注视半响,右手手指捻起柳重言的中裤,一点点推上去。
那中裤颜色雪白,却是不及露出的肌肤半分,只是手指轻轻的一碰,就能感受到那直击心灵的嫩滑。
当他的推动停止时,柳重言的小腿已是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柳砚卿唇角忽然微微一扬,眼里就有了波光,款款道。
柳砚卿你是我的儿子,父亲照顾你天经地义。
柳砚卿下人就算再好,又怎么比得过亲人细致,从心底里的爱护。
说话间给柳重言穿好袜子,动作温柔细致,神情也十分自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穿好后又捉住柳重言的脚按摩揉捏。
随着柳砚卿的动作,一道道清透的灵气通过他的手指,传送进柳重言的身体里,甚至让他的灵台都清明起来。
柳砚卿这种事,以后还是让父亲来吧,凡人小厮怎么配伺候言言。
柳砚卿淡淡说道,眼底却闪过一道暗芒。
这本来是一场折辱,竟然被柳砚卿轻易化解,说成是族亲间的爱护,是他作为父亲的包容。
还给了对方台阶下,只要对方稍微识趣一点,就知道他柳砚卿不可招惹,偃旗息鼓的同时成就他光辉大度的形象。
不过柳重言才不会把这种话当做客套,偏偏要趁此坐实,让他一直像个小厮一样伺候自己,成为随从一样的存在。
更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柳砚卿这个安于做一个跟班的少族长。
不知道日日复年年后,他还能不能道貌岸然地说出,这是父子间的友爱。
柳重言心情极好地站起身,流云仙衣自动在身上浮现,整个人已是穿戴完好的样子。
见此,柳砚卿眼中一丝暗芒一闪而过,与柳重言一同跨出厢房门栏。
柳重言以后这穿衣之事,也由父亲来吧。
二人先前一番动作话语,没有关门,更没有提前布置过阻挡神识查探的阵法,可以说发生的一幕幕都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但终究只是偷窥。
偷窥的隐忍,远远不够,当众的凌辱才是最直接的。
果然,此话一出,原本就已经忍耐压抑的气氛陡然扭转,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柳重言。
那一道道目光的含义太过复杂,有失望,有愤怒,有压制不住的敌意和冷漠……
但是,他们敢吗?他们不敢,只要在柳家,他们就不能对柳重言嫡系血脉不敬,否则就是违反族规,就要遭受重罚!
真是太没有血性了,要是有人挑战自己多好,就可以愉悦地立威,然后享受他们更加无力隐忍的表情了。
想到这里,柳重言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这真是让人兴奋了。
回过头,看了柳砚卿一眼,吩咐道。
柳重言走吧。
柳重言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出众人的不爽,要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柳砚卿为父有事要处理一下,言言你先去吧,我很快就来。
想要留下来梳拢人心,展现自己忍辱负重的形象吗?
可惜啊,柳家的少族主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骄傲,忍辱负重,那是弱者才玩的游戏。
而霸道,才是柳家的行事风格,这些人的心中想必已经种下一丝芥蒂。
不知道有没有柳砚卿的追随者会为了少宗,甘愿牺牲,来刺杀自己?
柳重言微微点头,先行一步。
当柳重言的身影消失在育贤阁,表面的平静立刻打破,整个空气都肃杀起来。
背景板1号柳砚卿,没想到你竞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你怎么敢,怎么能,对重言做出这种事情!
背景板2号别跟他废话,少族主又如何,如此心思险恶之人,根本不配做我柳家的少宗序列,老祖全被他装出来的样子蒙蔽了,这样对着同族心怀龌蹉心思的人,若是上位,必定会带领我柳家走向灭亡。
背景板3号是啊,竞然恬不知耻地对重言族弟……
所有人都拔剑而出,召唤法器,向着尚且“厚颜无耻”站在门口的柳砚卿杀来。
漫天法术如网,夹杂着各种看似正义的谩骂,以不可抵挡之势到了柳砚卿跟前。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降落,那些法术法器宝剑在这道雷霆之下,竟然如同薄纸一般,轻易破碎。
这场斗法不过持续了短短三息,就以另一方的彻底落败告终。
散乱地倒在地上的众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知道柳砚卿很厉害,否则不会连老祖都被惊动,传音指定他为当代少宗。
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
柳砚卿我从不知道,柳家的少宗什么时候是靠道德约束了!
柳砚卿拂了拂衣袖,从容地跨过众人。
柳砚卿你们应该庆幸,自己姓柳。
若是不姓柳?
众人惊魂未定的摸了摸尚且完好的脖颈。
柳砚卿如果不能护他一生安然,这少宗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柳砚卿只可惜,言言你重来一世,怎么还是没有看到我的真心呢……
沿着柳重言的行动轨迹追上去,柳砚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砚卿什么嘛,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要不是……唉,恐怕我都被你骗了去。言言,你到底所欲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