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手就要落了下来!墨兰丝毫不惧。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要是自己真被这春珂小娘当众教训!墨兰还有何颜面?别说自己不允许,就是盛家和梁家也都不会允许!
二话不说,直接扔下手中的笔,仿若不经意的推翻砚台,墨汁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尽数崩在了春珂的身上。
“放肆!”
“你眼中还有没有尊卑,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妾室要做什么?教训我,你也配!”
“我……”
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墨兰疾言厉色道“自古以来,君臣父子尊卑明确才有如今盛世,现如今,我是正妻你是贱妾!难不成你还想越过祖宗的规矩,爬到我头上来?
再者说,我是为梁家祈福修行,这身上可都是梁家气运,你打我!散了梁家的气运你如何赔!不知妹妹是与梁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六郎待你不薄你竟然来破坏梁家气运!此为不忠!
大厅广众之下,你一个妾室公然摆排场叫嚣,坏我梁家世代清名,此为不孝!
刻意捣乱,扰我修行,此为不仁!
枉顾尊卑礼法,干扰佛寺清静,此为不义!”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没听够?还需要我再列举吗?
我虽然离家修行却也是四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大娘子!发卖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贱妾,这是天经地义,他梁六郎也说不上什么!”
春珂顿时慌了神,他怎么敢?自己可是为梁家生下两个孩子,咬咬牙一副委屈的模样。
“妾身实在冤枉,妹妹不过是看姐姐发髻歪了,想帮你整理一二!动作粗鲁,惹姐姐生气了!”
“妾身蒲柳之姿,幸得六郎怜惜,方才有了头上片瓦之地,哪里敢对姐姐不敬?对梁家不敬?姐姐空口白牙就是天大的罪行!妹妹实在惶恐啊。”挤出了几滴眼泪,假装委屈!
现在知道怕了!此事休想这么饶过去!墨兰没有惯着他,来都来了!如此轻松带过可不是他的风格。
你硬我也硬,你软我也软!
“这么说来是我冤枉你了!不过妹妹既然来这里烧香祈福!姐姐规肃你的行为是为你负责!你应该感谢我,何来惶恐一说。”
“既然你感激梁家之心深切,今日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咳咳咳,姐姐身体不适怕是不能继续祈福!今日的佛经就有劳妹妹为姐姐完成了!”
春珂没有料到此时的盛墨兰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货色,对于这种突然的转折,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那是你的事!凭什么要我来干?”
“哦?看来妹妹是不希望看到梁家繁荣昌盛,长辈身体健朗,子嗣瓜瓞绵延了?
六郎待你亲厚,你却这样辜负,着实令人心寒!那我便写信与母亲告知你今日所作所为,看你那六郎怎么护你吧!”
“你……”
“你什么你?我是大娘子!坏了规矩的东西!没人教过你说话前怎么和大娘子行礼吗?蕊心是吧?不如就由你教教你家主子好了。”
蕊心是个通透的,拉着春珂小声说“夫人,这么多人看着!您还是从了吧!婆母本来就厌恶您,如果您出了事儿,哥儿和姐儿可怎么办?”春珂咽不下这口恶气,脸色铁青没说话。
蕊心上前答话,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
“大娘子宽厚仁慈!我家夫人不过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大娘子别责怪他!”
“奴婢替主子给大娘子请安!”头重重的磕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
墨兰不怒反笑:“你这丫头牙尖嘴利,我若不宽宥她,那我便是不宽厚,不仁慈了吗?是谁教的你威胁主母!”
墨兰用力拂袖,掀起一股冷流空气,戛然凝结,周遭议论声戛然而止!蕊心更是连连磕头。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大娘子恕罪!
奴婢只是想着我家娘衣服脏了先去更衣,再来向您赔罪可好?”
“本该如此,我也不是苛责于你!今日我身子不适,这礼就免了……”春珂闻言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墨兰接着说道:
“大家同为梁府女眷!自然是要相互帮持的!我今日身子不适!现在更是劳心劳神有些站不稳,这佛经就由春珂小娘代劳,誊写一本就当是你扰乱佛堂清净的惩戒吧!”没有给人机会拒绝,紧接着说道:
“还不快替你主人准备个软一些的垫子!春珂小娘为我梁家生儿育女身体娇弱很!你们可别怠慢了他,春珂小娘请吧。”
娇柔造作的咳嗽了两下!轻抚额头一副要昏迷的表情“我这身子虚的很,经书抄完就送到我房间来!我要亲眼看看春科小娘为梁家祈福的诚意。”
“是。”
“扶你家主子更衣去!”说罢就是没有留恋,转身直接回到厢房,有人代劳,她可要好好去睡个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