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只剩一台机子。
美智子的节奏全然倾去另一方。
也不是说她太菜,原由都在画家身上。
简要说,两块画板,一把枪,四块板子。
她早该想到,应该带金身而不是捏着传送无地而施。
军工厂的野草窜得半人高,昂高了尖尖,似乎正嘲讽着她。
她的脸色比阴云还暗
又看着脚印了,那串印子往左悠悠延去,延到板子的死角后边。
美智子的心猛坠一下,化了般若。
她执紧了扇子。
匕首猛然落下,紧贴板后的瓦尔登瞬间晕去。
她兴奋地盯住眼前倒地的画家,没顾什么,懒懒地收起匕首,锁紧了他,扔到了附近的椅子上,动作因为兴奋而异常利落。
维克多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电机的进度。76%了。
他真不想救。
卖掉吧,太亏,画家才刚上椅;不卖吧,自己又看不惯他那副“除了我其他都是傻*”的样子。
没救人位真难,邮差翻过板子,修长的腿轻落在地上时,想。
那台机盲女似乎已经赶去补了。
美智子端端正正的立在椅子前,心情似乎很愉悦,轻轻哼着调子,守在椅前。
当他把目光投到在椅上不断挣着的瓦尔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怀疑他和她是不是对仇人。
那男孩被荆棘束在椅子上,碎发轻悠地靠在他白皙的脸旁,点眉下的一双湛蓝的眸子却狠狠瞪紧红蝶,满眼流出的只有厌恶。
美智子似乎只想留下瓦尔登一人祭天,似乎全然不想理紧贴椅子想当面捞人的维克多,但还是打了个蓄力刀出来。
邮差侧身,躲过刀,趁擦刀捞下人,不声不响的跑了。
脑后立刻传来什么东西被打落落地的声音,随后是一声微弱的呻吟。
好吧,飞了也没事,平局够了。
他重新被扔回椅上,令维克多震惊的是,他没飞。
嘶,他不是上次过半了吗?
无良的庄园主又在bug里掺游戏?
维克多想着,默默跑回去想看个明白。
红蝶似乎赶去守机了。
他跑着,顺便送了等地窖信给盲女。
他望见了,那男孩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轻闭着眼,棕色的碎发零零散散,几乎遮着眸子。
他把他扯下椅子。
眼前的男孩站着没动。似乎没缓过神来。为维克多打量着他,才注意着他的唇角残这几丝鲜红的血,原本干净的洁衣染上了鲜血。
这家伙,被鞭尸了?邮差注视着他,想。
不对啊,美智子小姐的脾气,可是全庄园最好的啊,怎么会鞭尸?
他的心绪猛地被瓦尔登的一阵轻咳拉了回来。
维克多回过神,才瞧着他倚在墙上,轻轻咳着,脸色苍白,往日那副高傲样如烟云般消散。
盲女吃了一刀,开了机。
维克多看着他,扬了扬眉毛,一脸不快地瞪着他。他真想鲨了这家伙。原因很简单,他没带大心脏。
“喂,少爷。您能自己走吗?”维克多扶着他,没好气地对他说。
艾格轻喘一声,放开了他,脚步却慢了下来。
维克多忽地注意到他那只裸露着的腿,伤痕满满,有的口子还在涌着鲜血。
他狠下心,没有去管他。
想想他平时那副样子,维克多·葛兰兹,他心底对自己说,那都是他应得的。
他还是回头望了他一眼。
那可怜的人儿慢慢启步走着。忍着痛,走着。
他还是把他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