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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爱 蝴蝶 落日海

凯柠短文集

--爱意好似蝴蝶飞舞在我的心田,今日夕阳无限好,我在海的尽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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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互联网极速发达的时代下,有一个电台却又突出重围,他另在开车中的人们舍弃耳机打开了电台,也让吃饭的一家让电视机形同陌影。

其实这个电台播放的内容十分老套,是十年前就被淘汰掉了的东西,跟不上时代更迭的事物终将被取代,而就是一个听观众来电的普通电台,却出人意料地成为了各家各户的饭后常谈。

来自各地数不清地人想向这个电台打一通电话,说一两句话。

为什么呢?

其实问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已经听这个电台连续听了几个星期了。

电台中传来的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故事,都牢牢地吸引住了我。

我不知道有多想要去打个电话。

可是我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凯莉每天来到学校桌子上都会被贴上一个彩色的纸,是用胶带贴的所以可以很好地撕下来。

她总是不以为然地随意地扯下来,连胶带都完全无视,扯下来后随意地瞟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再疑惑地丢掉。

我每天都保持着早起半小时的习惯,从开学到现在一直坚持着。

就是为了赶在凯莉之前来到学校,再偷偷摸摸地溜进他们班,在她的桌面上贴上一个彩色的小纸条。

我总是喜欢在上面写一些肉麻的情话。

或是写她的名字。

我有这囤放东西的习惯,所以当我的妈妈从床垫底下翻出一个里面装满了彩色纸条的生锈了的铁盒子时,我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很坦然。

当我妈把纸条甩了我一脸,用颤抖的声音控诉着我的时候,其实也没激起我心中太大的波澜。

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蛋。

直到我的母亲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红色的纸条,从紧握着的手中抽出一根手指来指着我大声吼了一句:

“你恶不恶心啊…你竟然喜欢女的。”

我当时就突然瞪大了双眼,一把抢过母亲手里的纸条,对她说:

“我就是喜欢女的怎么了?你嫌恶心吗?”

母亲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地瞪着我,用略微颤抖地哭腔对着我说:“你还敢说怎么了?你觉得喜欢女的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我们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人啊?!”

我用力地把母亲推了出去,锁紧房门,对着外面大喊:

“你要是嫌恶心就不要要我这个女儿了!”

我只能听见我的母亲也冲着我的房间嚷嚷道:“你还有理了是吧?!你走啊!我在外面饿死我都不会再管你了!只要你一天喜欢女的!你就一天不要出来!”

随后客厅就又恢复了一片一片死寂。

喔,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拨打了电台的电话,我在心里估摸着这个时间点电台应该还没有结束。

果然,电话接通了,柔和的女声灌进了我的耳朵里。

“主播你好,我是一名学生,同时也是一名同性恋。”

我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的主播深吸了口气,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早就已经已经猜到了,猜到人们表情上显露出来的的不屑了,可我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喜欢上了一个跟我同年级的女生,我每天都会给她写一张纸条,放在她的桌子上面,可今天我的纸条被我妈妈发现了,她把纸条撒在了我的脸上,还说我恶心,”安莉洁的眼睛转了一圈,她估摸着母亲现在应该在房间里边哭边给她的好闺蜜打电话了,“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是该继续喜欢那个女生还是去选择当一个正常人。”

主播沉默了,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嘲笑被辱骂的准备,电话那头却缓缓开了口。

“恭喜你,在这个时候就能明白自己的心之所向。”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抬起了头。

“我不认为同性恋是一个令人恶心的事情,反而我认为,同性恋是一个很酷的事情,还有,你最后说的不对,你问我是要继续喜欢那个女生还是去当一个正常人?我不太理解你这里说的正常人指的是什么,但是在我这里,你就是正常人,所以,follow your heart。”

说完,主播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我独自一个人靠在床头细细地想着刚才那段话的含义。

follow

your

heart

我第二天时间一到便兴冲冲地打开电台准备再打过去跟主播说自己已经想通了,我调好一听,发现这个声音完全不是那个主播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播,我将代替上一位主播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上一位主播由于在节目中发言不当已经被本公司开除了…”

我的耳朵里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耳鸣声。

是因为……我吗?

我和我的母亲之间的斗争仅仅持续了三天,原因是因为明天是周一要去上学了。

我无精打采耷拉着头地走在路上,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那个因为我儿被开除的主播。

我来到熟悉早餐店门口排队买包子,听见后面那人的声音好像很耳熟,所以我就没过脑子地回头问了一句:

“你是电台的那个前主播吗?”

那人征了征,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说:“是我。”

我呆呆地站在一旁在一旁等着他买完包子,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她提着包子挤出来后,我狠狠地向她鞠了一躬,她好像是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候我开口说:

“对不起……害得你被公司辞退了?”

主播一脸懵地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我是前天晚上那个说自己是同性恋的女生。”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当时是怕被其他人听见一样,可她还是听见了。

“啊我想起来了!”她激动得一拍大腿,随后摸了摸我的头,“哎呀没事啦,反正我只是把我想说的说出来了而已,你在内疚什么呢?”

我低下了头,她又开口说道:

“诶对了,你追到你喜欢的那个女生了吗?”她陪着我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我的头又心虚低下去了。

她朝我挥了挥拳头:

“加油呀!在一起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哦!”

到了学校我满脑子都是她向我加油的画面,我也像是被她激励了一样,一到课间我竟然直接跑到了凯莉班级门口,对这里面大喊:

“凯莉!出来!我有事找你!”

这时候他们班的同学全部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我往里面瞄了一圈都没看见凯莉的身影,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有个声音在我背后不冷不热地响起:

“同学,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全身上下僵硬地转过了身子,果然是凯莉,我刚刚壮的胆子忽然一下就被浇灭了。

后续就是我们俩用一种十分尴尬的氛围交换了微信、电话号码和班级姓名。

果然没有辜负主播的希望!我又往前进一步啦!

我们俩的聊天记录一直停留在了“八年三班凯莉”跟“八年五班安莉洁”上面,这让我十分难受,明明是置顶,却从来没有弹出过消息!

我打算耍一点小心机。

吃饭时我挑了个好位置让她正正好好坐在我斜后方,一抬眼就能看见我,然后我就像平时正常吃饭那样,却吃得比平时快多了,终于赶在她吃完之前完成光盘啦!我满足地叹了口气,随后,计划开始!

我在离开座位的时候故意选择了一个她望向前方的时机,又故意把外套留在了饭桌上,最后走出食堂的时候还不引人注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反应,结果由于刚才摘下了眼镜还没有带回去而什么都看不见。

回家后我立马扑在床上抱住手机生怕错过了凯莉的什么消息。

那天晚上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收到了来自凯莉的信息!并成功获得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成就!

第二天中午凯莉先到了食堂,我见到她后便鞠了个躬表示感谢,请她吃了顿饭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小礼物放在她手里。

我昨天晚上做了几个精致的、彩色的蝴蝶折纸,一整个上午都好好地被保护在我的口袋里。

当我郑重地让蝴蝶折纸落在凯莉手心里的那一个瞬间,我明显看出凯莉笑了笑,但当他仔细端详这几个蝴蝶折纸的时候,我却发现她微微皱了皱眉。

我挠了挠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刚才的行为有哪里会惹她生气的地方,这时我的手顿了顿,脑袋一阵发热。

我用的是之前给她写非主流小纸条的彩色纸。

在那之后我们俩不论是在当时一起走出去的氛围还是有时在走廊碰到的氛围都不太对劲。

我在心里暗暗开始骂自己。

为什么当时要用那个彩色的纸啊!!!

一直到了高二期末考试过后,她俩都不再有交集了,我把一切都归功于我的那个彩色纸,于是期末考试完的那天我毅然决然地把我之前写的伤感语录都拿来做草稿纸了,为了做到不浪费,我在当时刷了好几本数学题,就因为为了处理掉这些彩色纸,导致我看的数学成绩上升了许多。

物超所值了喂!

我鼓起勇气在考完试的那一天把她约了出来,美名其曰出来估分,却把地点定在了甜品店,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yes!计划通!

我们俩一直在甜品店估分估到了七点,吃了多少盘甜品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凯莉平稳的呼吸和笔尖的声音。

我戳了戳她的手臂,透过面前的一大面玻璃指了过去。

看,日落,

我用口型做给她听。

她也看了过去,日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显得更好看了。

夕阳的面前就是一大片海洋,我们俩就呆呆地盯着太阳完全落下海平面,四周归为平静,天空不再散发出淡淡的、渐变着的橙色,而是蒙上了黑色。

好想知道太阳落下的那一边是什么样子的啊。

正当我看的入迷的时候,凯莉突然问了我一句:

“安莉洁,你喜欢女生吗?”她偏过头来看着我。

我被她问得一懵,更多的还是震惊凯莉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什…什么?”

她一直盯着我,这次说得更加直接了:

“安莉洁,你是同性恋吗?”

我心里由不得发慌,我害怕秘密败露,就只好做贼心虚地反问她:

“那你呢?你问我这个问题那你呢?”

她把头偏了回去不再说话了,我气愤地收拾好东西,想要快点结束掉这个尴尬的氛围,便对她甩了一句:

“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甜品店。

从那之后,我们俩的关系变得更加疏远,一直若即若离地到了高三,要高考了,青春里的一切都该要结束了。

其实说实话,我还是一直在喜欢着她,还是会对着在夏天里嬉闹的她心动。

回头向你笑的少年人最令人心动。

但操场边人太多,我并不能笃定凯莉是朝着我笑的,我只能笃定,我真的很喜欢她,不过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期待呢?

其实说实话,当时是怎么喜欢上她的也早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她第一次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时候,穿了一件粉色的卫衣,oversize在她身上显得不算太大,带着新一款的蓝牙耳机,手指不停的地在手机上敲着。

看吧,她就是那么突如其来地闯进了我的青春。

上了高三之后我依然留在广播站工作,每天大课间的时候播播歌什么的就足够了,听歌的时间还能白嫖空调地在桌子上刷题。

今天是高三最后一次的播音。

安排在了距离高考的一周前。

我打算稍微勇敢一点。

在应该播歌的时间段,我打开了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这次打开麦克风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想勇敢一点,”我深吸了口气,“高三三班的凯莉,我喜欢你很久了,高考顺利,祝你也祝我。”

我坐在播音室里,看不见现在凯莉脸上的表情,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在止不住地跳动。

咚咚。

咚咚。

我轻轻将手搭了上去,感受着我自己的心跳。

第一个找上我的不是凯莉,而是校委会。

他们狠狠的拍了会议室的桌子。

说这事有伤风化!败坏了学校的名声!

我的母亲坐在我的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

而我却显得满不在乎。

校长来回踱步,最后站定在我面前,指着我说:

“你!安莉洁是吧!我不管你成绩有多好!从今天开始!你被开除了!”

我挺直了腰板,震惊地看着校长,我愤愤不平地站起来对着校长说:

“凭什么?就因为我拿广播喊了个话?”

“当然不是,我们不会凭着这个将你退学的。”校长冷笑了一声。

“那是为什么?!”

“你好不知廉耻吗?!”他重重得拍了会议室的桌子,“我们将你退学那是因为你是个同性恋!”

校长的一顿话如同闪电一般劈头盖脸地向我袭来,我被压的喘不过气。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这种理由在高三被退学。

母亲着急到站了起来:

“校长……校长……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您看能不能先放过她……等高考完您怎么使唤她都可以……”

我看着母亲低声下气的样子就感到心酸。

凭什么……

校长嘲讽道:

“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当时对着向全校播送的广播向同性告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

算了,这个学我不上也罢。

对了,之前跟那个主播约的什么定来着?

高考结束后我趁着他们还没回教室拿最后的东西时,偷偷溜进了他们的教室,就像刚喜欢上她的时候那样,我用彩色纸折了很多歌很精致的蝴蝶模型,各种颜色的都来了一遍,还给她写了一段话:

“喂,凯莉,之前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呢,我是喜欢同性,而且我还喜欢你,不知道你听出来没有!啧,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算了,反正都要告别了,我对你的祝福你打到了没有?高考有好好考吗?算了,反正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很久的城市啦,我会在夕阳落下的那一边等着你的,记得来海的对面找我,我爱你,凯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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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券不小心就断了靠,OMG,这篇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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