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赵燕过来仔细看叶辉的额头，不由得一惊：“是冻伤？”“怎么了……”叶辉看见林聪提来医药箱，而林聪的右手手指也缠着绷带，想起这是被浠接触弄的冻伤。

“已经入春了，冻伤不是天气的原因。”林聪叹口气，“另外，叶辉，擦伤怎么弄的？”“啊……”叶辉干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我在学校附近遇见了类似机械兽的东西，我把他打散了……可能就是黑暗势力。”浠是卧底，叶辉没有妄下结论，证据不足无法十分确认。“那我们这最近都小心点。”小精灵说。

第二天早上，浠没有来上课，教室里也平添了一点温度。下午第三节课下，叶辉去走廊倒垃圾时，听见楼梯口传来熟悉的“嗒嗒”声，浠的银发慢慢露了出来。当她登上最后一集台阶时，忽然往前栽倒，叶辉急忙上前接住。浠倒在他怀里，他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而且因为浠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叶辉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和手臂冻住结冰的声音。努力了几次也叫不醒，叶辉还是决定抱她去医务室，而脖子上、手上的刺骨寒冷也更加强烈了。

“老师，有同学晕倒了！”叶辉抱着浠敲开医务室的门。

“她血糖过低，昏迷了而已，输点葡萄糖就好。同学你有请假条吗？没有的话请回吧。”医生检查后说道，叶辉说：“谢谢您了，那我先——”正转身，手忽然被拉住，刺骨寒冷传来的同时，拉住他手的手转而拉住了他的袖子：“别走，一节课的时间就好。”“浠同学？你醒了啊。”叶辉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浠，然后看着医生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尴尬，但是因为想探查清楚她的底细，况且在医务室她也不大可能会做什么。

他坐在浠床边的椅子上用电子表回张力信息：“张力，下节课我有事，暂时不上。”回信很快：“去哪里？干什么事？”叶辉随便想了个“花坛”发回去，浠突然问：“和谁发消息？女朋友？”“咳咳，不是，是朋友而已。”叶辉扶额。

浠看着他，眼神多了一点生气：“谢谢你送我来，还有昨天的事。留个电话吧，表达感谢。你叫什么名字？”“叶辉，我的电话是137********……”“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昨天那样吗？”浠似乎打算主动告诉他，“我的身体里有怪物——就是昨天攻击你的那个。它在我身体里有两个月了。”

嗯？两个月？叶辉眨眨眼，和黑暗力量出现的时间重合？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它能控制我。只要我精神力强，它控制不了我也不知道我的所闻。”“你变成那样……有多少次了？”“很多次，都是在和那些合作人——没什么，毕竟我很多事会精神力比较差。”浠低下头，没有及时说下去。“它伤害过你吗？那些雪和冷气是因为它？”叶辉凑过去，浠点头：“没错，而且它控制我来靠近你们。你们……不是普通人吧？”叶辉一愣，她知道？浠看着他有些惊讶的表情，转过头继续说：“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它现在不知道。我精神力这么差，是因为我有白血病。”不出所料的看见叶辉瞪大双眼，浠慢悠悠闭上眼：“已经和学校说过了。就是因为我有白血病，各种原因才会被脏东西看上，不久后就可以看见我的父母了呢。”

叶辉有些尴尬，不该提起这个问题来着。医生忽然走过来：“先打扰一下，葡萄糖已经快输完了。”“那好，谢谢您，一瓶就可以。”浠坐起来对叶辉说：“请回吧，一会儿会有人接我。”

“那你保重。”叶辉看还有三分钟下课，急忙跑回教室，跑的过程中忽然开始咳嗽，他拍拍胸口，继续跑。

“哼，你小子知道回来了？”张力背着手站在叶辉桌前，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没好气地说，叶辉干笑着接过张力收好的书包：“抱歉——等等？！为什么拉着我跑？”“花园啊，”张力一路向前狂跑，中途回头嘿嘿一笑，“我看看那里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

当然花园什么也没有，张力走入花园环顾：“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叶辉？”他转身看见叶辉使劲捶打胸口喘着粗气，不由地问：“怎么了？”叶辉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可能是有点感冒。”“是吗……”张力再次看向花园，忽然发现灌木丛里有什么在沙沙作响，他准备去一探究竟。

叶辉轻抚自己胸口，刚要再呼吸几口，喉咙里突然涌起一股腥甜，未等反应过来，几口鲜红的血随着突然而来的猛烈咳嗽喷出。

“……咦？”

“叶辉！”张力转头，看见叶辉吐血慌了，而且还在继续咳血。他跑过去扶着叶辉并拍打他的后背。但是肩上的人还在颤抖着咳嗽。“怎么办，怎么办……出租车！博士能救你！”张力把叶辉背到背上，忽然看见刚刚灌木丛的地方钻出了一只白猫。张力有些奇怪地瞟了一眼：“学校里怎么会有猫……不行，我得快点。叶辉，撑住！”

那只猫盯着张力，随后追着他的脚步跑出了花园。

当满肩膀的血的张力背着昏过去的叶辉气喘吁吁闯入科学院时把大家吓得不轻。王民他们帮着把叶辉放在床上，让胡博士检查，顺便张力换衣服。

“怎么会这样？”胡博士有些惊讶。面对大家疑问的眼神，他说：“胸腔部分——食道和胃部被冻伤并且部分破裂——所以会有咳血。另外……”博士取出毛毯裹住叶辉，“脖子处和手的地方有冻伤。只要暖一下，擦点药就没有问题了。”

“又是冻伤？”张力一脸疑惑，林聪思考着什么，随后问：“张力，你知道叶辉今天去干什么吗？”“下第三节课我问他，他说去花坛——当然可信度不高。”张力想着还有点气，“我也想知道，他居然瞒着我。”

“林聪，你在想什么？”赵燕看见沉思的林聪凑过头问。“嗯……今天我发现，我没有任何冻伤的可能，昨天和今天最大的不同就是——浠，有可能，我是因为碰到她才会……”

“哇你们看，”王民突然指着屏幕，大家闻声望去，是大厅外走廊的监控，只见一只白猫对着门一顿乱抓，然后四处跳着，似乎是发现了对着自己的监控，猛扑上去顺便抬起一只爪子，然后那一个画面变成了雪花。随后又是另一个屏幕的雪花，又一个的雪花……

“这年头猫都成精了？”燕子忍不住偷笑，张力倒觉得有点眼熟：“这猫……”

忽然电话铃声从叶辉的外衣袋子里响起。他过去看了一下，陌生号码：“喂，请问你找哪位？”“我是浠，我现在在你们的长城科学院的外面。”

为什么叶辉会有浠的电话？

离门最近的陈锋自告奋勇去接她进来。一分钟后两人进门，众人惊讶不请自来的浠。“嗯……要茶吗？”陈锋搓着手臂试问，实在是太冷了，浠似乎没有在意这些：“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