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建川一中有鬼，问的什么鬼，大魔鬼章肆鹤，小魔王林缈。
“这你也信？”章肆鹤食指勾着家门钥匙，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不紧不慢跟在林缈身后。
“诶弟弟，小魔王这绰号多酷啊~”章肆鹤追上林缈，还挑了没戴耳机的那一边说话。章肆鹤向来不是什么好学生，校服衬衫都不扣好，开了两个纽扣。
其他人不知道，建川一中肯定都知道，大魔鬼喜欢林缈，不然乖乖学生林缈为什么被叫做小魔王。
“学姐，有空可以多看看书。”章肆鹤撅嘴不屑，“姐姐我将来想走艺术路，文化课么，你不也知道吗？”
林缈压根没看自己，章肆鹤也懒得再凑过去。林缈确实知道，章肆鹤也只是看起来不学无术，实际成绩稳坐年级前三。
“诶弟弟，听说你学钢琴，我学小提琴，咱俩艺术会合作？”林缈摇头，“没兴趣，以你的水平，你可以自己上。”
“还有，你很着急谈恋爱吗？才初三。”林缈勉为其难撇了眼看章肆鹤。“不着急啊，你又跑不了。”
“自以为是。”林缈加快脚步，把章肆鹤甩在身后，“小四爷，你这又追不到？”章肆鹤身后的跟班叫宋浔景，宋浔景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
“这天下会有你小四爷追不上的人？”章肆鹤嗤笑，咬碎嘴里的糖，把棒棒糖杆随手一扔，“等我追上了，第一个找你打脸。”
章肆鹤一直都是个张弛有度的人，不过…这个词貌似从来没有在林缈面前体现过。用林缈的话来评价章肆鹤的话，林缈会用嫌弃的嘴脸说，“骄傲自大却好看的单细胞生物。”
章肆鹤无所谓，反正她听到的只有“好看”。这一点无论宋浔景如何强调都没用，几次下来，宋浔景也累得不想提醒。
反正美梦都会清醒，不如让清醒来得猝不及防。
“宋浔景，你说，林缈到底会不会答应我啊？”章肆鹤若有所思，“也罢，先打好关系，我可喜欢他了！”
宋浔景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和章肆鹤一起找林缈，他时常会想，为什么章肆鹤不能稍微回头看看他。
“小四爷抓紧追吧，这小子比你还受欢迎。”宋浔景知道自己只能和章肆鹤做朋友，至少尊重她的选择。
“不用你说，我肯定行。”章肆鹤人如其名，她肆意在艳阳下奔跑，高挑地立在队伍里，像只光洁的白鹤。
“是是是，小四爷能做出的事，一般人可不敢尝试。”宋浔景挨了一拳倒也不生气，他从小跟着章肆鹤，他也由着章肆鹤了。
“完蛋，浔景同学，昨天作业借我看看吧~”宋浔景叹气，抽出作业本摆在章肆鹤面前，章肆鹤跟只偷油的小老鼠似的拿着本子就跑。
“跑那么快，跟老鼠似的。”章肆鹤忙附和，宋浔景看着章肆鹤，批评的话也都咽下去了。再像也是他捧手心的小白鼠。
“开学就不写作业，小四爷你也太牛了吧？”章肆鹤同桌是温知井，阴阳怪气能力MAX。“去去去，再多嘴，我拿你作业交上去。”
“诶别别别，有话好说。小四爷追半年了，小学弟到手了吗？”章肆鹤哪有时间抬头看温知井，含含糊糊摇个头。
“建川一中大魔鬼居然还没磨下来？这高岭之花不会真是X冷淡吧、。”温知井故作惊讶，见章肆鹤没理自己，她也就消停了。
“我看中的人，怎么会不行呢？”章肆鹤抄完作业抬头看着有些心虚的温知井。“你倒是张口就来口无遮拦？”
“不是吧，小四爷你可别生气啊！”章肆鹤笑得莫名其妙，“是我太惯着你了吗？不过你这性格蛮可爱的，下不为例。”
初中的氛围大部分还是打打闹闹，在书海里苦读了一上午，一群一群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章肆鹤突然看见正在篮球场上体育课的初二，她看见林缈打篮球了！
林缈每一个动作都吸引着章肆鹤，章肆鹤驻足等着林缈下课。林缈挽着校服外套忽视章肆鹤，和章肆鹤擦肩而过。
其实，章肆鹤已经习惯了被林缈忽视，但她一直很无所谓。还有一年，总不能一直拿不下吧？
她跟在林缈身后，踩着林缈的影子，秋天的枫叶吹落在林缈肩头，章肆鹤踮脚拍去，林缈突然扭头。“怎么了？”林缈没说话，还是加快脚步拉开距离。
只要他不开口拒绝，章肆鹤一直都会在。
章肆鹤打开手机从列表里找到一个头像用着柴犬的人。她坏笑，发了条消息，林缈的手机响了。
“有什么话直接说，不用在我面前给我发消息。”林缈没想到章肆鹤那么幼稚，他把和章肆鹤的聊天界面给章肆鹤看。
一直都是章肆鹤在发消息，林缈很少回复。
“我能和你聊的问题，不就只有那一个吗？”一年前，林缈刚军训完就被章肆鹤拦着表白，半年前，章肆鹤又突然来追自己。
“你一直缠着我，我会很困扰的。”章肆鹤点点头，“那我以后手机和你聊天吧！”林缈没拒绝也没同意。
总比整天被缠着要好。
林缈一直不知道章肆鹤整天元气满满的原因，他隐约能体会出章肆鹤很累，但是她一直装的无懈可击。
章肆鹤一回家便摔门进了房间，她摸着蒙灰的小提琴盒，一直没有再打开。说得轻巧，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拉小提琴了，从母亲去世开始就不再拉小提琴。
“章肆鹤啊，你到底喜不喜欢林缈啊？”章肆鹤戴着耳机坐在窗台上，皎洁的月光顺着玻璃流泻下来。“喜欢还是不喜欢？”
章肆鹤揪着衣领，“扑通扑通的，又疼疼的。”章肆鹤自言自语。
“高一再出国吧，至少现在还不能扔下林缈，就算...不喜欢。”章肆鹤再累也想成为林缈能信任的人。
【我到家啦，林缈弟弟吃饭了吗？】
【嗯】
章肆鹤看着手机淡笑，林缈依旧只是一个字，不过这一次，他是秒回的。
【趁弟弟还在，我问你，如果我出国了，你会想我吗？】
【如果是朋友，我会；如果在你眼中，你只希望我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只会祝你好运】
林缈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女孩子很喜欢在晚上突然说些糊里糊涂的话吗？或许只有章肆鹤才这么纠结吧。
【是吗，原来在你眼，我们已经是朋友啦？你可千万不要什么都不说就把我扔下哦，我会害怕地到处找你。】
如果是章肆鹤的话，那这种事，她还真能做出来。林缈嘴角轻轻勾起，她用手机聊天的语气还挺可爱的。
【那就晚安啦~】
【嗯。】
章肆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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