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客厅中央跪着一人,少年的背脊挺的直直的,即使膝盖疼得失去了感觉,变得麻木。
他也想要一个答案。
卢修斯握着蛇形权杖坐在上方,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地上的不孝子,纳西莎站在他身边,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己娇生惯养的儿子,一边抚慰着卢修斯的情绪。
“德拉科,你何苦这样逼你父亲?你年纪还小,那些事情我们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是的,从小到大他都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今天是他唯一一次质问他的父亲,德洛丽丝母亲那件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
“有还是没有,父亲?我只求一个心安。”唇瓣不受控制的颤栗着,德拉科望着卢修斯,同样的灰蓝色瞳孔,一个平静的淡如水,一个被不安和期待笼罩。
“我的确奉过大人的命令围捕一个金发女人,事实上,她还怀着孕,大人对她很感兴趣,是我亲自把她送进了那位大人的房间,我也听到了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
“卢修斯!你怎么能说这些给你的儿子听!”纳西莎冷着脸打断了卢修斯的接下来的话,她看向地上死死咬着唇,苍白着脸的男孩,叹了一口气。
“德拉科,你别怪你父亲。如果我们不听那位大人的话,他会杀了我们的。那位大人…最不喜欢忤逆他的人。”似乎又想起了被那位大人统治的时候,纳西莎颤抖着声音摸了摸德拉科的脸,想要把他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
但男孩纹丝不动,只是张着嘴,急促的呼吸着。
“德拉科,既然卡莱·杜利特尔怀疑到了马尔福头上,那我们两家就停止来往,河水不犯井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食指慢慢敲打权杖上的蛇形脑袋,卢修斯宣告着最后的总结。
冷汗急剧而下,德拉科捂着疼痛不止的心脏,在纳西莎诧异的目光下,倒了下去。
眼帘盖上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卢修斯慌张站起来朝他走来的身影。
圣芒戈伤痛魔法医院,一片雪白的病房。
纳西莎皱着眉看着病床上昏睡过去的少年,不赞同的看了眼卢修斯。“卢修斯,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对他的影响。我们必须这么做,不然未来的马尔福家主,按照德拉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够格。”卢修斯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下病床上的少年。德拉科颤颤巍巍的睁开眼,适应这陌生的光线和环境。
他的指尖捏着一封崭新的信,德拉科支撑着身子,满心喜悦的拆开信封。
给德拉科:
我恨你,并且永远不会跟自己的仇人做朋友。但我们会在霍格沃茨相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看见你憎恶的脸。
你的敌人德洛丽丝留。
男孩吐出一口气,像是消化了很多信息般。眼泪不成器的从眼眶里脱落,滴在充满薄荷香气的信封上。德拉科慌忙擦拭,到最后字迹擦的模糊,人也哭的泣不成声。
与女孩的相识相遇相知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在一个学期后就变得陌生,那些从来没想过的话从女孩的口中吐出,让他有些心痛难忍。
德洛丽丝,既然你想跟我做仇人,那就做吧。反正,“德拉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那一天,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德洛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