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倾心教导”下,大小姐毫无主见,事事都深信她,根本就是她和柳姨娘手中的傀儡,完全按照他们的意图行事,怎么会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想今天沈嘉木的言行手段,严嬷嬷心头猛震,看向她的目光既惊且惧。
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沈嘉木转头,正迎上严嬷嬷猜疑惊惧的目光,向她微微一笑,眸光冰雪般凛冽。严嬷嬷显然是头儿,老奸巨猾,联合柳姨娘和一众大小丫鬟,把她当做提线木偶一样任意摆弄,今天更是差点坏了她的事。
有她在身边,处处缚手缚脚,还要防备她捣鬼,必须要想个办法,先把这颗钉子从身边拔掉!
望着沉默安静,眸光微垂的沈嘉木,严嬷嬷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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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铜质鼎炉雕刻成卧坐的狻猊,昂首向天,嘴中吐露出一缕缕白烟,在空气中袅袅弥散。
沈培元“跪下!”
沈培元坐在紫黑色的酸枝木圈椅上,面色阴沉,声音虽然不高,却极具威仪。表面看起来仍然平静,但熟悉他性格的人,都知道他此刻正处在震怒之中,
沈培元“柳如斐,你可知罪?”
柳如斐当即跪下,满脸疑惑,表现得天衣无缝,
柳如斐“婢妾不知有何错?”
沈培元“好一个心头血疗病,好一个大仁大慈!”
沈培元冷笑,心头的怒气不住攀升,
沈培元“你以为我当真如此好蒙骗?告诉你,簪子的划伤,与利刃的割伤,伤口完全不同。而且,新伤与已经过了两三天的旧伤也有区别。你的伤口明明是才用簪子等物划伤的,然敢说是为嘉儿取心头血疗病?是不是还要我验一验你头上的金簪,你才肯承认?”
说到后面,语调中已经有了掩饰不住的怒气。
柳如斐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她早有准备,并不惊慌。
盈盈水眸凝视着沈培元,慢慢地涌出泪珠来,挂在修长的睫毛上,欲滴未滴,
柳如斐“原来老爷是为这件事责怪我?”
声音极为凄楚,似乎委屈无限。
#沈培元“难道我责怪你错了吗?”
沈培元语气沉凝,压抑如风雨前夕。
柳如斐“老爷之前常年征战在外,曾经两年不曾回府,好不容易现在在京城安定下来了。这些年婢妾为老爷打理家务,照顾子女,经营产业。虽不敢说劳苦功高,却也是尽心尽力。老爷瞧瞧如今的沈府,就该知道婢妾的用心。”
柳如斐的声音渐渐哽咽,泪珠一颗一颗从白皙的面颊滚落,宛如珍珠碎玉般,格外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柳如斐“但老爷一回来,丝毫不理会婢妾的辛苦。
柳如斐“反而因为婢妾对老爷的一片心意责怪婢妾,婢妾,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