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眠的视线里,愧疚愈发浓重。若是再不明白过来,就是傻子了,沈嘉木自嘲的嗤笑一声,有种说不出来的凄美。
沈嘉木“楚烨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说着,手指微动————这是沈嘉木动用暗器或下毒时的惯用动作,楚烨眠心神一晃,长剑便贯穿沈嘉木,一剑穿心,带着血的长剑从后心口处出来。
失去支撑的沈嘉木身子一倾,摇摇欲坠,右手紧握着剑,强撑着半斜着身子才没有倒下,那一剑穿心,血永不止,她却依旧不肯这样死去,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嘴唇此时沾了些许鲜血,显得格外妖冶,耳边的碎发轻轻飘着,额头不断泌出汗珠。
一旁的沈月初不耐烦地走近,抬手,用力,尖锐的指甲狠狠陷入沈嘉木的下颚,捏的沈嘉木只觉得自己的下巴是要碎骨。
沈月初“大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嗯?怎么样?是不是心有不甘?”
沈嘉木“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的心计如此之深?”
沈嘉木对上沈月初的视线,眸子里盛满了嘲讽。
沈月初一把掐住她的脖颈,面目狰狞
沈月初“我才是沈府的嫡女,是父亲最宠爱的孩子,这太子妃之位甚至是这未来的一国之后都应该是我沈月初的,这么多年,你抢了我的宠爱,抢了我的地位和名声,现在,本就是物归原主!”
沈嘉木冷笑了一声,道,
沈嘉木“呵,若真是你的,那宠爱,名声和地位,又怎是别人能抢走的?”
沈月初“闭嘴!”
沈月初眼角泛红,冰冷的笑意自眼眸中流转而出。
沈月初对身边的两名侍卫打了个手势,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将她硬生生拉起来站好,同时手中匕首寒光乍现,朝着沈嘉木肤如凝脂的面容上划去。
沈嘉木“唔……”
沈月初大笑不止,两只纤纤素手轻轻拍着
沈月初“当初,你就是靠着这张脸让宸王庇佑你,又让阿烨沉沦的吧?如今,没有了这张脸,我看你还要如何耍你那狐媚子的功夫!”
沈嘉木一声未出,浑身却因为疼痛剧烈颤抖着,这疼痛远不止血肉伤痛,至少那心痛尤其为甚。
沈嘉木抬眸一扫,视线停留在楚烨眠那把还在滴血的剑上——那还是她当做生辰礼送给楚烨眠的。
沈嘉木“呵,真是嘲讽啊”
沈嘉木低头自嘲地一笑,已经是有些换不上起气来,看着自己刚才微动的手指,别说是毒,就是袖箭里此刻也只是一阵空荡。
他既不爱她,也不信她。
她本是刑部尚书府沈家的嫡女,静远阁的神医圣手——琬婳,如今却在这京郊月色里,任人宰割,还是他最爱的人,最信任的人,是她愿意为其杀夫的人。
尤记当年他是如何温暖地握着她的手,坚定不移同她说,“小木,你信我,等我们大业成了,我就立刻娶你,立你为后,白首不分离,此生唯有你一人!”
还有她柔柔弱弱,心如仙子一样的妹妹是怎么百般照顾她的,如今看来,不过是攻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