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一扇古朴的大门被推了开来。
“老先生在吗?”
门口,一位背着书包,穿着一身休闲衣物的青年对着门内问到。
然而,回应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听见。
“怎么没人还开着门,这心也太大了吧。这要是被小偷闯进去,那岂不是自助餐厅了。”说罢,青年便踏入了门内。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房屋,屋内仅有一两根小蜡烛用于照明,其光亮甚至不如门外的阳光耀眼,但奇怪的却是,屋子的主人似乎像是见不得光似的,本便是一间小屋子,四周却没有一个窗子,倒是挂满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古朴的、很有年代感的东西。而这也给房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应该是来对地方了。”青年想着。
也就在这时,似乎有一阵风从青年颈脖之后吹过,而后那小屋唯一能够让阳光照射进来的门猛然闭上,哪怕其门缝并不小,但不知为何,却像是能够挡住光线,使得屋内仅剩的光源只剩下了那两支几乎微不足道的蜡烛。
青年觉得这间屋子有点不大对劲,转身想要开门离去,却发现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这个看似脆弱的大门。他越来越慌张,情急之下一拳轰出,但除了有点声响,加上让自己的拳头疼痛不已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好在青年拥有一个当代人普遍拥有的传统艺能——摆烂,让他迅速冷静下来,心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来之则安之,出不去那就直接开摆,到处看看也算临死前再见见世面!
随后,青年开始对屋内的陈设进行观察。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一张似乎是用羊皮纸画的八卦图。
青年刚把目光放了过去,却是使得他的眼睛逐渐失去光泽,仿佛失去灵魂一般。
而后,便见其猛地一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其额头便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全身衣物也被汗水浸湿。
盯着八卦图的那一刻,他发现八卦图似乎逐渐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但他却也是看得越来越清晰。
忽然,青年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猛然抽离肉身,下意识地将双眼闭上。
等到其再此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深处一片混沌之中。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不知怎的,青年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一句道德经中的话,随后便发现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挥舞起来。不一会儿,一张阴阳八卦图缓缓在其眼前呈现。等到图形完全形成,他方才停下动作。然后,足矣令其铭记终身的场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阴一阳两股能量缓缓地旋转着、变化着。天地万物在这两股能量中被逐一演化出来。
在这之中,他看到了风火雷电,看到了龙凤齐现,看到了万物繁衍......
世间万物,神话中的与现实中的,听说过的与没听说过的,都一一在其面前呈现。
......
回过神来,他忽然发现一位身穿灰色长袍,弯腰驼背但面容慈祥的小老头站在他的面前,老头眯着双眼,微笑着看着他,见青年回神,便伸出手,将其扶了起来。
就在这接触的一瞬,青年敏锐地发现这小老头看着其貌不扬、骨瘦嶙峋,其手中劲道却是不小。
“老先生,您可是这见小屋的主人?”青年连忙作揖,恭敬地向老者发问。
但小老头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微笑着他:“你看见了什么?”
就是这般轻描淡写地一问,却有不怒自威之意。
青年弯腰低头,举手作揖,恭敬地说:“小辈不知那是什么。”
“那就是说,你看到了咯?”
又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
青年终究是青年,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但好在他拥有“心大”这个被动技能,小老头威压增大却使他反而释然,抬起头打直腰板,直视着小老头如实地说出:“小辈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图,然后又看见一黑一白两道能量演化出了天地万物。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还想知道别的我也无话可说。”
“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小老头突然发出狂笑,又突然停止笑声,严肃地看着青年,“你可想当一个救世主,拯救亿万生灵?”
听到了小老头的话,青年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云里雾里。
于是,小老头便让他俯下身子,尔后便见小老头抬起手指,点住其眉心。
忽然,青年发现自己的周围从那昏暗的小屋变成了一片开阔的草原,其身后还有一座座宏伟的城池。
他好奇走向城池,等到了近处,他才发现,在远处看时,只是觉得城池巨大,却没想到站在城门之下,城墙高耸入云,而其长度也是一往无际。
“城墙修这么高,有用吗?”青年心想。
城池内部,许许多多衣着打扮与仙侠小说中一般无二的人穿梭着,甚至在上空还能偶尔发现个别御剑或是御空飞行的仙人。更为重要的是,城池里面的人们,皆是洋溢着笑脸。
“嘻嘻!妈妈,来呀!来追我呀!”
“丫丫!别跑了!待会儿撞着旁人!”
这时,一位估摸着有五六岁的小女孩从青年眼前经过,回头看向她母亲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的双眼——充满童真。
看着小女孩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样子,只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有着光明的未来。他全不明白,老头为何要问他是否想成为救世主。
但不一会儿,他便明白了。
原本蔚蓝的天空忽然变成血色,高悬天空的太阳变得赤红,大地也忽然剧烈颤动起来。
“敌袭!敌袭!”
一声呐喊,让原本平静祥和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城池内的人们开始躁动起来,而城门也突然关闭,许多人面色凝重地飞上城墙,似乎是有什么巨大的灾难来临。
见状,青年也想看看城外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其实在太高,且周围没有楼梯上去,城门也紧紧关闭。
“要是我能向那些仙人一样御空飞行多好啊。”念头一出,青年便已双脚离地。
“?!”青年还有一些迷惘,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我...我也能飞了!”
砰!
城墙上传来一声巨响,刚刚飞起的青年又被吓得坠落。
“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内心想着,而后便飞上了城墙,但眼前一幕却令其大吃一惊。
远处,是一支大军,其人数众多,远远望去就像一片黑色的海洋,而在这黑海最前方,还有许多体型巨大的生物,其高度甚至可以与城池城墙高度比肩不断向城池逼近。而空中也有许多不明物体在朝城池飞来,那场面,仿佛是一群大雁正在迁徙,不过,与之不同的是,面前的是一堆长着翅膀的、或兽型、或人型的奇异生物。
不一会儿,对面的空中大军中一支类似先遣部队的队伍率先发起进攻,而城池这边的人族,有的手捏法诀远程输出,也有的御空飞行,拔刀提剑便是上阵。
虽然这对于眼前的大军来说,不过只是一群杂鱼,但在城池内的守军看来,这也是一支难缠的军队,等到将其彻底消灭之后,城池守军这方损伤也并不小。
忽然,一支利箭朝青年射来,眼看青年躲闪不急,怕是要一命呜呼交代于此,便是看见那支利箭穿过了他向后飞去,就在青年恍神之时,敌人已经发起全面进攻。
战争,正式爆发!
等靠近了之后,青年方才发现,这些进攻的东西,竟许多是空有人形却为兽首,而且其体格多强于城池守军。
随着厮杀的不断进行,城池那看似高耸入云、固若金汤的防御,在这些怪物的进攻下显得那般不堪一击,青年想要加入战场,帮助守军,却不知为何,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在他眼前呈现。
他,无能为力。
......
战争持续了很久,城池守军也所剩无几,怪物早已冲入城中,肆意屠杀,看着这血流成河的景象,青年感到无比地愤怒。
可随后,他沉默了...
在他眼前,有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猩红的血泊之中,胸前没了起伏,双眼木然地看向青年。
这个女孩,便是之前那个在大街上自由奔跑着的孩子。
青年与她对视,发现女孩双眼中的童真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青年的心灵被触动了,他朝着怪物飞去,对其嘶吼、锤击,想帮助守军们去抵抗这些怪物,但却没有任何作用,他挥拳出击,却是将拳头直接伸进怪物体内,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就这样看着这怪物屠戮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却无哪怕丁点帮助他们的能力。
......
忽然,周围环境再又一变,他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小屋。此时,他尚且沉浸于那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城池中。
“我想要挽救他们。”
良久,沉默的青年用着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到,而此刻,他的目光也无比坚定、冷冽,并透出浓浓地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