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圳气喘吁吁地看着林思皖,与她对视的瞬间,好像这些年的阴郁都消失了——
季扬林子圳,你来的够早啊。
季扬站在楼梯上对着林子圳吼上一句。
他们认识。林思皖自嘲地笑笑,也对,他凭什么来救现在这样的她?
是因为曾经互相爱过吗?
林子圳沈苒,这个人我带走了。
贺知州抓住林思皖肩膀的手紧了紧。
贺知州我说过,我释保。
林子圳这下彻底喘过气来,他吐出一口气,又看向贺知州。
林子圳你没资格。
说完便上前拉住林思皖,季扬和祝卿,以及宴隋肆,谁都没有制止。
只是……
沈苒宴隋肆,跟我回沈家!
宋禹看着意诀的沈苒和满脸黑线的宴隋肆,对着林思皖说。
宋禹也只好这样了,我们不能抓他,既然各位都有事情做,那我们……
贺知州什么叫只好这样?
贺知州冷笑。
贺知州我没资格是吗?
林思皖愣神,她回头想对贺知州说些什么。
幸媛贺知州!
那个在机场跟她走在一起的女孩子突然出现在监察厅玄关处,惊恐地看了一眼带着手铐的林思皖,随后挪步到贺知州跟前。
幸媛祝卿跟我说,你在这儿…你忙完了吗?
幸媛的小心翼翼和语气里带着的讨好是林思皖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或许吧,林思皖自己也低低地笑着。
林思皖…走吧。
她对着林子圳来了一句,便兀自迈开脚步向着熟悉的车牌号走去。
林子圳跟贺知州对视了一眼,先找沈苒拿好钥匙,小跑着跟上林思皖的步子,给她打开车门。
林思皖看来真的是我做错了。
林子圳什么?
真的是她做错了,她不该在失去林子圳的时候去淋雨,不该邀请贺知州去看她跳芭蕾,也不该和他共伞,更不该接受他的告白。
是她错了,一切都是她的错。
林思皖坐在后座,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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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皖和林子圳离开后的气氛十分诡异。
幸媛仍拉着贺知州的衣袖角,但贺知州很久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沈苒气势汹汹地盯着宴隋肆,宴隋肆显然不想跟她去沈家遭罪。
陈虞和忻梓在商量怎么帮宴隋肆解局,宋禹看着现场安静的一片,无奈,和季扬祝卿商讨着案件细节。罗湛则转身处理起那块墓地的事——
罗湛对…对,不要拆,不要动,种花种草什么都不必要,谢谢好意。
他说得很小声,但仍然是被贺知州敏锐地捕捉——
贺知州那块墓地是谁要动来着?
沈苒挑眉,把视线挪到贺知州身上。
沈苒我。
贺知州沉沉地看着沈苒。幸媛识趣地撒开手,贺知州上前,站定在沈苒面前。
贺知州没有人动的了那块地。这场你能进去 是侥幸,希望你知道。
沈苒冷笑。
沈苒不就是块儿墓吗?名字都没有,写个什么“Le muguet impérial”在哪儿纪念谁呢?
沈苒的话有些过分,罗湛正欲开口,却被贺知州的眼神唬住。
贺知州法国,巴黎。
贺知州只留下个地名就离开。幸媛紧随其后,她好奇地看了眼所有人,又跟上贺知州的步子,不厌其烦地问这贺知州,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幸媛知州,你认识他们吗?你今天来监察厅干什么?为什么那个男的也在?你刚刚…
贺知州沉默地为幸媛拉开车门,幸媛看着他闭嘴。
幸媛好歹是贵家小姐,Le muguet impérial听上去就是法语。
她想问,他刚刚说的Le muguet impérial…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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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皖和林子圳沉默地坐在车上,除开一些必要的颠簸,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林子圳从后视镜上观察林思皖的表情,她一直冷着脸,除开干掉的泪痕,她没有任何表情。
林子圳怎么哭了?
车在铃兰前缓缓停下,林子圳思索再三还是开口。
林思皖你当时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怎样吗?
林思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这么问他。
林子圳只能沉默。
林子圳你不用知道这么多。
林思皖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思皖吼出声。
林思皖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苦衷我也可以理解啊……
林思皖低下头,痛苦地呜咽着。
林子圳换到林思皖旁边坐着,打开她的手铐后,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然后抚上她的脸。
林子圳你真的不用知道那么多。
林思皖愣住。
林子圳的手上传来的,除了他自身的温度,还有一道疤的咯痕感。
很明显,林思皖愣住,呆呆地看着林子圳。
林子圳还是像以前一样笑。
林子圳开心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