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三人就开始说着悄悄话。
顾希月把玩着手中的蒲扇:“听说今日的宫宴可是交给了礼部尚书王誉操办。”
“这若是出了差错,那王家应如何呢。”
顾涵懿惊恐的看她,“你要做什么?”
顾希月疑惑他的惊讶。
“你怀疑我吗?我可不是那种没事找事干的人。”
“你居然怀疑我?!我们断交吧!”顾希月演出一副被怀疑后伤心难过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
“太假了……”
动作戛然而止,二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大殿上,落了座,一群人把酒言欢,顾涵懿悄悄离了席。
“嘿,你又长大一岁了。”
顾希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悄无声息的就跑到我身后。”
天上飘着雪,细雪纷纷,如羽轻轻飘落在了某位贵人的掌心。
李展榕摊开手心,白色的雪花因为手心的温度融化消失,她裹紧身上残破的被褥。
身旁一位小宫女面色发紫,冷宫的春节如雪花般,因为人的温度融化消失。
“本宫还渴望多活几年,只要能,看到滦滦风风光光的出嫁,申意能够好好的活着,那就够了。”
她本来就没对皇上付出多大的真心,要算这后宫千千万万个贵人的一片真心,又有几个是因为一片痴情而入了宫,皇命不可违,只是为了活着。
哪怕有一颗真心,真心被辜负,那真心也不会再存在。
杂草丛生,遍地是荒芜,李展榕和那位婢女冷清清的坐在了桌前。
这桌上还有些破损,甚至是有上一位被打入冷宫的主子刻下的字。
一横一划都是岁月中不可抹去的痕迹。
“陪本宫坐会儿。”
她望着门外的灯火辉煌,“这些年你陪着我待在这,受了多少苦啊……”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在意他们是否能坐上皇位掌控大权,我或许现在还能在外头和他们一起过个年。”
她苦笑,好似有后悔,道不尽
是后悔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还是在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渴望宫里的繁华。
一盏灯忽明忽灭,屋外风声四起,吹的门窗吱呀作响。
好像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屋外风雪交加,屋内一盏烛灯,点亮漆黑的夜。
她是李家的妾室所出,总说庶女哪有嫡女好,更别提不受宠的妾室生出的庶女。
她也不是她母亲的心头肉,反而是眼中钉肉中刺。
她甚至差点在正是及笄之年的时候被全家串通好卖给一户人家做妻。
她的爹爹告诉她的母亲,只要把她卖出去,她可是别人家的正妻,不用受苦,得到的钱财也与她平分。
当晚被人连夜套进袋子里,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以为自己只是被绑架,只要逃回家就好了。
回家推开门,看到众人愤怒和失落夹杂着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之后宫里选秀,她悄悄顶替了李家嫡女的位置,以为进了宫啊,便会有受不尽的恩宠,戴不完的金银首饰。
权位在她心中的分量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