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响起敲门声，渐渐续续的，好似有些探寻着里面是否有人的意味。
“阿野…？你在吗？”
“兄长，我在。”
楼靖野语气中透着一丝冰冷和往常不一的拘谨。
他知道他为何而来。
门开了。今夜倒是幽暗，几乎没有什么光亮。昏黄的火光打在楼靖野的脸上，风过，一明一暗，只能看得到他脸颊的轮廓，却不见他眸中之意。
“最近你在京都如何？哪些大臣可有难为你？”楼辰顿地铺下一句客套话，其实也包括他真的想关心他。
“噗嗤…”楼靖野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狭长的细缝。
有那么一刻，楼辰觉得，看着自己的不是那个平日里笑颜满面的弟弟，而是凝视自己的深渊。
“兄长放心！我一切都好…”楼靖野给了楼辰一个灿烂的笑。
“嗯…我想问问…”楼辰顿了一下，“朝中的事。”
本是细长的字样被楼靖野一按，一块墨渍染黑了他原本白透的袖口。
“兄长当真想知道？”
“嗯。”
“好…”楼靖野拉开瓷器影出一张名单。
密密麻麻的名字，再上面的上面便是被墨渍染的看不清的了。
“这是…？”
“这些都是还能用的。”楼靖野指了指名字尚且干净的地方。
换句话说，墨渍染的便是无用的，杀了也便抹了。
“嗯。”楼辰大致看了一下，明白楼靖野的意思。
“你早些休息。”楼辰微微颔首。
“嗯，兄长慢走。”楼靖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楼辰觉得他好似跟往常不一样，不过自己的弟弟本来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
楼辰离开后。
“安忧。”
“在。”一道黑影闪过。
“啪塔…”烛火还未摇动便被一股风灭了。
黑暗中，楼靖野掐着黑衣人的脖子，剑刃对着他的脖子。
“大人。”黑衣人不解。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声。
“谁让你动他的？！”楼靖野一怔，一根银针便从他衣袖中飞出，刺在黑衣人的胸口。
“大人，他不过是个奴隶，这是你第二次为他失去理智了…”上一次，他为他失智杀了那个纨绔王爷…本是一枚好棋子，为了一个无关的人…
“哦？原来我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啊。”
安忧不敢说话。
“去看着陈泽州。”
“那大人您的安全…”
“你觉得我需要你这样的废物？”楼靖野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楼家世代将军，楼家的子弟个个都是善武的能才，楼辰和楼靖野是这一辈最有资质的子弟，可楼靖野不是长子，楼辰便成了能够亲掌虎令的人。
而楼靖野不仅武才出众，文才也是绝佳，城府极深。若说这京都狼子野心，掌权为王，说的也便是楼靖野。
可如今，他竟然败在了一个少年手里。
安忧笑了，他明白自己不过是楼靖野隐藏自己武功的一块挂牌。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能进楼靖野的身？
当初就是看着他这般野心和狠辣的手段才愿为奴，今日不同往日，楼靖野也成了有软肋的废人了。
真正的掌权者，从不手软，更何况如今他离这天下之主只有一步之遥。
“愚昧。”安忧想却是不敢作声。
楼靖野看着安忧离开。忽然一手按到了刚刚染墨的衣袖，轻轻拉起袖子，一股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散开。
“兄长…你会选谁呢…”楼靖野脸沉了下来，幽暗的房间里他伏在案板上缓缓地睡去。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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