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沉默着看着那个虫子,随后从衣衫之中寻出来那个御守符,轻轻的,被放到了香取沢潇半张开的手掌之上。
香取沢潇一怔,那无首的虫身也散为烟,而后随着香取沢潇的一声叹息彻底消散。
但在消失之后香取沢潇并没有恢复,眩晕感还在脑中徘徊,只能借助着无惨的半边身子来支撑自己,即使无惨僵硬着手臂。
应该是抗拒吧?香取沢潇垂眼,翘长的睫毛像是蛛网,遮盖住了眼底的失落,只是下一刻肩上便是一沉。
鬼舞辻无惨“从明天开始让自己变得更强吧?”
鬼舞辻无惨“弱小的身体无法支撑强大的灵魂,沢潇,我很期待你的变化。”
香取沢潇“……”
香取沢潇沉默着,看着肩膀上的手,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将无惨的手拂开,随后又站到了无惨的面前。
他依然垂着眸子,眼底的情绪不明,但肯定是有着失落的。
于是他试探的再次把手伸到了无惨的面前,惨白的手臂,青紫的针眼,怎么能够对自己饲养的活物冷面呢?
于是乎他拉过了香取沢潇的手,指尖止不住的收紧,因为心底腾升的茫然与无措。
他是厌恶的,他不认为自己应该有这样的情感,不论情感倾诉的人是谁。
偏心底莫名的情感作祟,他因着心绪去看那一节手臂,伤口愈合了,但似乎又要裂开,他莫名觉得血液都要喷涌而出。
香取沢潇“我会死吗?”
鬼舞辻无惨“怎么会呢,我给予了你永生,让你免受病痛,免受逝亡,又为什么要担心这个呢?”
香取沢潇“在刚才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流逝,我怕,我怕我现在就会死。”
无惨听见之后手指微止不住的收紧,尖锐的指尖刺戳着柔软的掌心,他察觉到香取沢潇的身体里并没有他的血液,半点都没有,而探去那皮肤上残留着的血液垂眸,那是他的血液。
联想起来不由怀疑香取沢潇的血鬼术是运用他的血液去增强血鬼术的作用,而同样的,过多的血液流失会使香取沢潇陷入同样的眩晕之中。
无惨也因此得知自己需要给予香取沢潇无尽的血液,香取沢潇才能更有用些,才能,盛开的更久些。
……而以香取沢潇孱弱的身体怕是无法支撑,即使血鬼术无比强大,也还是没有什么用处。
鬼舞辻无惨“你的血鬼术很厉害,他需要我的血液,至少目前是这样。”
香取沢潇“血鬼术?我……现在已经是鬼了吗?”
无惨没接话,算是默认了,而香取沢潇则是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后又望向了无惨,细微的声响引来无惨的目光。
香取沢潇“可是我有心跳诶。”
张口之后才从晕眩之中抽出身来,喉间氤氲着的血腥味道才散开来。
无惨拉起香取沢潇的手,指尖搭在胸膛,衣衫在手下,冰凉的胸膛藏匿在衣衫下,而跳动的心脏埋藏在胸膛之下。
香取沢潇抬眸看了一眼无惨,又低下头去,抿了抿唇后大胆的将耳朵也贴上去,心脏跳动的声音,和无惨的笑声。
香取沢潇“您在笑吗?”
无惨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香取沢潇的,他抬手,指尖落在香取沢潇的背上,瘦弱的脊背和凸起的脊骨,他心尖作痒,轻轻的将香取沢潇拥入怀中。
只琵琶声响起,香取沢潇与无惨所处的位置发生变化,不再是之前那个调试药剂的屋子。
现下场景最显眼的就是在桌上放着的花枝,那花枝香取沢潇识得,正是自己折下来的那支,不同的是已过四日左右的时间,花枝却并无枯萎的状况。
香取沢潇“它没有枯萎。”
鬼舞辻无惨“为什么确定就是那一枝呢?”
香取沢潇没有说话,他看着那花枝,认为那就是他折下的,也确实就是他折下的,无惨是曾放到过花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