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沢潇一个人坐在那里,即使手里捧着暖炉也依然被开了一扇的窗户吹得后颈冰凉,一只惨白的手将窗户关的严实,其主人坐到了香取沢潇的身旁,浓郁的花香氤氲在鼻尖。
或许是嗅觉敏感,鬼舞辻无惨觉得那味道有些呛人,鲜花的味道过于杂乱,靠的近了,脑袋都晕乎乎的。
鬼舞辻无惨“下次不必准备。”
他站起身,从佣人手里拿起衣服准备离开。
香取沢潇“无惨先生这就要离开了吗?”
鬼舞辻无惨点了点头,那双手还悬在半空中,但下一刻外套便被香取沢潇拿起,他看向鬼舞辻无惨,许是太喜欢那样一双眼睛,鬼舞辻无惨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
外套被披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肩上,香取沢潇踮着脚尖,因此身形并不是太稳。
香取沢潇“天气严寒,先生还是多穿一点吧,大衣对于冬天来说还是有些太冷了。”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擦过了鬼舞辻无惨的脖颈,他的指尖寒凉,鬼舞辻无惨的脖颈也寒凉。
但瑟缩的只有香取沢潇,鬼舞辻无惨的体温太低了,即使触碰他的是香取沢潇也依然会觉得冰凉。
香取沢潇“需要送送先生吗?”
香取沢潇说着拿起鬼舞辻无惨的帽子,偏屋内暖热,帽子上的雪花化成水,濡湿了那一小块布料。
香取沢潇“先生要不要再等一等,等雪小一点再离开……介意的话我这就让人去给您拿伞。”
鬼舞辻无惨“不必了,不多叨扰。”
他接过帽子戴上时正好触碰到了香取沢潇的指尖,不过现下的两个人却并没有多余的反应,鬼舞辻无惨径直走向大门外,而香取沢潇则是默默的跟在身后。
褪去了鹅黄色的大氅,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外袍,像要融入雪中,他回头,对站在门口的香取沢潇点了点头而后沉默离开,心里则想着的是香取一家的执着。
在香取沢潇已经到达了这个地步时还坚持着要续命,并且拒绝让香取沢潇成为鬼,稀奇。
他这样想着但香取沢潇并不知道,目送着鬼舞辻无惨的身影消失后才回到屋中,而鬼舞辻无惨则是感到身后的目光消失后,折下了一朵生长出墙外的花。
鬼舞辻无惨“像是神秘的冬樱花,开放在冬天,却又脆弱不堪。”
他将摘下来的花捏在指尖,乳白色的花汁将他的指尖浸湿,他揉搓着指尖,花汁大面积的扩散,那朵被折下来的白梅也变得残破。
鬼舞辻无惨“只有冬天,生命和气息才会变得如此脆弱,如此残破,他或许会成为下一个我,但我知道他撑不下去。”
但谁知道呢?他不会死亡,忘记的会多些但能看见的也多些。
香取沢潇“一个人能有多无趣,无趣到随随便便折下别人的花,也能强硬的拒绝所有挽留。”
香取沢潇看着墙边颤动着的花枝,无头无尾的说出了这一句话,瘦弱的身形在月辉下泛着光,月光下隐隐能够看见皮下的血管,感受到身上落下来的温暖,才知道自己佣人给自己披上了那一件大氅。
香取沢潇“不用这样照顾我,我自己是有分寸的。”
香取沢潇这样说道勾了勾嘴角,在佣人的眼里看起来有些牵强。
但香取沢潇认为,他们不来接近他才是最好的照顾,活在别人的视线里,香取沢潇无法接受那样的日子,却也被迫那样生活了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