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安寻拿着一份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面,我问他这算心有灵犀吗。
他耸了耸肩,没说话。
我们就安静的吃饭,谁也没理谁,我是个话唠,耐不住寂寞,我就问他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相处方式呢。
他想了想跟我说,”就是现在的相处方式,你找话说我就附和,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肯定对你没有害处。”
我认真的听着,发现原来他不反感我话多啊,那就好不烦就行。
我又问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很耐心,像是…从来不会发火。
他语气很清冷。
“那个时候你好像是才搬过来,大概10岁左右,我们是邻居,住的都是平房,你和你父母可能闹了什么矛盾吧,我看到你从后门翻墙出来,倒在地上了。”
我满脸震惊我怎么忘了我们是邻居,该死的脑子。
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比我小半个头吧,我以为你年纪还没过两位数,你看了看我,我多管闲事一直跟着你。”
“你去旁边的小广场荡秋千,我就坐你旁边,你就在上面掉眼泪enmmm。”
他摸了摸下巴,装作很专注,嘴角弯了弯“看起来挺可怜的。”
他笑起来右边脸上会有一个很深的酒窝,还挺…漂亮。”
“后来你似乎找不到家了,我就再前面走,你跟着我我就把你带到你家门口,我伸手指你家门口,示意是你家。”
“你才回的家,直到你从窗口冲我挥手,边笑鼻涕还流出来我才回家”
我有点震惊但是还好,因为这种蠢事我应该会做出来。
我又问“后来呢?后来我们就成朋友了?”
“后来,我在公园里又看到你了,你看起来更可怜了。”
“你看到就跑向我,抱着我哭,我没办法,我想回家你就跟着我回家,我妈留下你吃饭,你也留下来了,后来睡着了我妈妈就把你抱回家了。”
我有点害臊了,脸有点热,耳朵也是。
他突然问我“你想起来我了吗?”
他这一句把我噎住了,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拍拍我的头“没事。”
到午休了,他让我回去,给我兜里塞了大白兔奶糖“下午,好好听课,这次期末要是数学再考60以下,你的寒假就跟我补课吧。”
我很感激他,如果他不说后面那一句,我的笑脸凝固了。
他揉我的头“走了。”
我回到寝室,谭千岁已经呼呼大睡,我睡不着上午睡了两节课,但我觉得如果打开数学课本我立刻就能立刻昏昏欲睡,但是想了想晚上还有睡觉现在还是算了吧,看看书,争取期末考好点。
到了吃晚饭的点,我又去天台找安寻,这次我说的话少了很多,吃完他就回去了。
我身上有点热,安寻说可能是发情期要来了,闻到了我身上月季花的味道。
我想逃课,于是我把晚上的课全翘了,反正我哥也不会说什么。
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提琴演奏家,小时候参加过很多比赛也拿过不少奖杯证书。
我给谭千岁发消息让他帮我拿两针抑制剂和阻隔剂。
又给我哥发信息,让他给我请个假。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我望着眼前的这堵墙‘别想折断我翱翔的翅膀。’
我先把我的包放在围墙最上面,往后退了几步,助跑起跳,轻轻松松就上来了。
我拿起包就跑,我怕被别人看到。
那一天我去了最近的画展,去了超市买了最喜欢喝的蜜桃乌龙茶,去电玩城玩抓娃娃机虽然一个玩偶都没抓上来,最后看了一场新出的喜剧电影,因为情情爱爱我不爱看,悬疑的惊悚的看不懂。
回去的时候我给我哥买了他很喜欢的芝士蛋糕,他还挺开心,半夜的时候我发情期到了,‘烦死了’我给自己打抑制剂,喷了阻隔剂,我怕当我哥闻到。
第二天我照常回到学校。
直到临近期末,我们的日常都一个样,天天学习我也好久没有逃课了。
自从上次老师因为我请假把我嘲讽了一次我就再也没逃课。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已经把安寻的话忘到地球另一边了。
出分那一天多亏老师出的卷子简单一点我拿了47的‘高分’,但是语文的作文被作为范文给整个年级的学生打印并传阅,英语也是138分,真的折在数学。
我劝安寻说你现在高三,先自己学习等我高三你闲下来的时候,你再来给我补课,这成功的把他说服。
假期的时候,我要考提琴七级证书,我就一直再练,还好在开学前我考上了。
我请了几个好朋友一起吃饭。
又和安寻出去玩了,他似乎也不在乎我记不记得以前了。
开学前我疯狂补作业。
第二天我的眼睛下面是黑的。
开学就要考试,上学期的东西我都忘光了。
那一次我是年级247名(年级700多人),看大榜的时候我旁边有一个男beta,我认得他在我们这个年纪臭名昭著,他看了一眼高三的大榜说了一句。
“哼,也不怎么样嘛,之前的年级第一安寻怎么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踢下去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自己考成什么样心里没点b数啊。”我不想再多说,跟他说话让我感觉恶心。
“你又是什么东西啊,关你屁事啊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继续说道“听说还是个残缺的omega,以后还会有人要他吗,实在不行找个beta吧。”说完他还讽刺的笑了笑。
“我看你够呛,你可能还没有安寻高”说完我也笑了笑,他说安寻就不行。
周围的人也笑出来了。
男beta有点无地自容,咬着后牙槽,脸红的想一个西红柿,还是个愤怒的西红柿,我心里暗讽。
他推了我一下,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让我有点没站稳,好像鼻子出血了。
我气不打一出来,班级在旁边,我站起来“你在这等我”说完我就回班级,拿着凳子走出来,鼻子里塞了一团纸。
他贱兮兮指着他的脑袋说“来,往这d”我把椅子举起来,手起椅落‘砰’的一声朝着他的身上甩过去。
他想打我,这一次我被打到地上我的脸成功破相了,嘴角还有点出血,我‘呸了一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我急了,我拿起凳子冲他的脑袋打过去,把他脑袋打出血了,我骑在他身上向他挥拳,可能造不成什么伤害。
这个时候安寻看见我脸上血糊糊的,有点惊讶,他拉着我两个肩膀把我拖到后面让谭千岁和余镜年在旁边看着我。
他却上去踹了一脚,跟beta打成一团,比我还要彪悍,周围没人敢拦着,看着这么能打的两个omega挺惊讶,我也挺惊讶的,我抬头看他,对着他笑,他捧着我的脸问我“是不是又磕傻了”我摇摇头。
教导主任来了,叫了救护车。
那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安寻打架,他没问我为什么打架就上手了,也算是为了我打架吧。
我好像记起来了,和安寻的事。
我记得我哥安寻的点点滴滴,我也记起来他和我表白,他说“你不用那么快给我答复等我高考完你再决定。”
我顿时懵了。
我似乎把安寻在我脑袋里所有记忆都想起来了,那些记忆像水流一样全都涌进我的脑袋里,让我不能呼吸,我好难受。
我有点窒息。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喜欢安寻。
我的嘴角向上扬,扯到伤口很疼,嘴角两边被贴上小小的创可贴,我能感受到我的脸一定肿得像个猪头。
我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我看到了安寻站在门外,我们两个对视都微微愣住了。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答应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他抱住了我,我的双臂也用力的环着他。
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收留,也许是在一起的喜悦,也许是小时候出去玩我的脚卡在石缝里,他把我背回去的感动。
我想我知道了,是我一直仰慕的人,向我表白,我所控制不住的。
我就抱着他一直哭,直到我哥来了,他看到我们两个omega抱在一起,尴尬的咳嗽起来。
我们两个才分开。
我哥问我为什么要打架,我就如实说出去了。
我哥脸色凝重,他从小就惯着我,但也会教育我。
直到刚刚我才知道那个beta叫孙扬,还是安寻告诉我的。
校长也来了,我们几个在一间病房里争论,孙扬的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更傻逼了,我很想笑。
“事情我也听说了,鉴于安寻同学和宋嘉禾同学都是初犯,且孙扬同学当中语言侮辱omega同学,孙扬同学写2000字检讨且停学至下周一,但安寻同学和宋嘉禾同学出手伤人各写两百字检讨,周一统一在升旗台上诵读。”
我哥对于这个惩罚很满意,就走了。
我们三个就一直走到医院门口,孙扬一直瞪着我们,最后说了一句像是威胁的话“宋嘉禾你等着。”
我迷茫了又不是我的错。
安寻把我的肩膀往怀里带。这一天我们回家了,没有再去学校。
我们去逛超市,买了好多东西,打算今天去安寻家吃火锅,我们都巨喜欢吃辣的所以我们买的红油锅底。
安寻的爸爸在工作中去世了,一直是妈妈照顾他,也因为工作经常不回家,所以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
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心动,是那次脚卡在石缝里,还是那一次安寻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演讲,又或者是上次我被打,他去帮我,谁知道呢。
吃火锅的时候安寻跟我说“宋嘉禾”我夹土豆的筷子悬在半空中,土豆也掉进锅里,我转头看安寻“怎么了?”
我慌了安寻从来不会叫我全名。
“你确定要和一个不健全的omega谈恋爱吗。”
这个不健全我知道说的是安寻,我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他。
他又继续说“跟我在一起,我们不能领证,不能被人接受,甚至会被鄙夷,你确定吗。”
我也凝重了,这种事我也想过似乎没有解决办法我说“这些事我也想过,我们的事为什么要让别人接受,我做过很多荒唐的事,我不需要别人接受。”
“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也想过我们在一起会不会被人看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甚至现在我的脑袋也有点混乱,我继续说“和你在一起的‘荒唐’我想过很久,这场荒唐只有你和我少了什么都不行,所以你愿意吗。”
安寻愣住了,他可能什么都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会喜欢那么多年,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我们拥吻在一起,第一次,双方的唇都很烫。
收不住的信息素飘在空中,月季花和栀子花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热辣的红油汤底,升起的缕缕白烟,在空中消散。
依然滚烫的还有安寻和宋嘉禾砰砰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