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程晨想了很多很多。
他以为他是想多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想面对自己性取向不符合大众的事情。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同性恋这个词慢慢地变成了贬义词，他觉得每个人寻找自己爱情的权利都是平等的，没有好坏之分。
可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他不想被孤立，也不想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他只想到了自己。
……
去学校后，和往常一样，齐禹开开心心的和他打招呼，这次程晨并没有回应。
好像只有冷暴力才能解决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程晨是清醒的，就算他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就算他不怕父母的阻拦，就算他愿意和齐禹一起面对未来的困难……这些都没有用，因为齐禹是直的。
直到不能再直。
他还记得那天他们两个一起做作业时，他和齐禹的对话。
“齐禹，你喜欢男的吗？”
“嗯？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快说快说！”
当时程晨很期待，虽然他心中也有了答案，但是还是希望齐禹不要说出他心里的那个答案。
“不喜欢，还很讨厌。虽然理解同性恋，但我绝对不能忍受我是同性恋。”
不出程晨所料，齐禹就是这个答案。
他也能理解，毕竟……同性恋本身就不被看好。
可是心里就是空落落的，感觉少了些许什么。
……
正在上数学课的时候，老师这次讲得很快，程晨的脑子运转有些跟不上，手上的速度不减，草稿纸上的字体逐渐飘逸，这时候，齐禹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程晨来不及去看，还在奋笔疾书的写着，齐禹乖乖的看着他。
很快，程晨就把那几道题目的答案写了出来。
这时候他才腾出心来看小纸条。
上面写着：
晨晨晨晨晨，你怎么啦？好像你生气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后面跟着一个很……丑的小笑脸。
原来他画画不咋滴啊……
程晨心里正嫌弃呢，齐禹用手肘怼了怼他，他拿起笔认真写上几个字：
认真听课！还有笑脸是这么画的。
后面跟着一个很可爱的小笑脸，至少在齐禹眼里是这样的。
……
下课后。
“你不生气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嘛？”
……
程晨听到这些话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没有结果，那……还是不要开始好了。
“离我远点。我一会跟老师说换座位。”
“啊？”
齐禹很明显有些懵。
“我说了离我远点！”
程晨没控制好音量，在教室里的同学都安静下来看着他们。
面面相觑，一时间班上竟然比上课的时候还安静。
“哦……好。”
程晨，你不能心软，你一定不能心软。程晨想着。
……
程晨后来的同桌是张景宇。
他身上也带有着少年气息，但……程晨心里只有齐禹。
齐禹和一个女生坐。
那个女生……看起来特别乖巧，是个乖乖女吧。
齐禹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吧……
……
程晨那一整天心情都很低落。
这比那天听到齐禹的那个回答还伤心。
齐禹和那个女生玩得很好，他对谁都这么好吧。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