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只有楚昊林和江浸曲。
楚昊林在桌案,江浸曲在下首。如今在好好看这皇者,直觉是一种沧桑的沉淀,之前的威严都收了起来,当下只是一个经历世事的老者。
“你回来那么早?为何?”楚昊林平静的问道。
“你知道我会回来的。”江浸曲把玩着手中的红木簪。
“当年,朕给你加封,你怎么想?”楚昊林又问道。
“呵,可惜了……可惜 你不能亲自动手。唉,但也不一定,说不定 ……我心软了,不忍对他们动手,你可就要亲自动手……”江浸曲挑挑眉,抬眼看着他道“捧着你的好兄弟了,毕竟……什么时候摔下来,是你说了算。”最后勾唇一笑。
“他们可是你的至亲,你真的要……”楚昊林拉长尾音,似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毁了?”
“你也说了是至亲,不过,我这人丧心病狂,心狠手辣,发起疯来,能做出什么事,谁都不确定,不是吗?”最后又询问似的看想他。不待他说话,江浸曲又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压世家,除权贵,做完这些,你可就是千古明君了。”江浸曲看着前方作思考状,又接着道“这样吧,你动江家,我绝不干预。”
“朕不会动江家,当年的加封,也只是看你丫头讨喜罢了。”
听到这,江浸曲手一顿,接着又掩了过去。
“哦,那便好。”
楚昊林倒是惊于江浸曲没质疑,下一刻,江浸曲便站起来行礼
勾唇道:“君上,臣女还未回家,臣女请退。”说完转身离去。
走到长廊,却遇到了太子楚居行,一身月白衣袍,配上他那张脸,让人不由叹一声:翩翩佳公子,他的眼睛随了谢后一般好看,只是谢后威严,他的眼睛让人只觉温润如玉。
楚居行也在打量着江浸曲,一身大红色衣裙,略施粉黛,虽然很美,但让他感觉到了一丝阴冷。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江浸曲行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孤正要去见父君,没想到在这见到了昭越。”楚居行微笑着说。
“君上在勤政殿,怕是正等这殿下。”嘴角衔着笑,却令楚居行看不透,要知道,他可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那好,孤先走了。”
江浸曲行礼,楚居行从她身旁走过。
江浸曲刚走两步,便看见前方假山旁一个女子的身影拂过。
“去查查,今日进宫的女子。”江浸曲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楚居行,呵!谢家和江家不对付,今日第一次见又说话了,宫里的人自是说不出去,剩下的就只有刚刚那女子了,现在,倒是还不确定是不是他的人。
……
出宫后,已是夕是。江浸曲直接去了镇宁王府。
站在府门前,“镇宁王府”四个滚烫的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异常金亮,两旁的石狮子,镇的大门越显威严。
她看着,这王府是小时候噩梦的开始。曾经,她会看着江圻月打破花瓶找她顶罪,而受到父王的责骂;她会看着,母妃为外出玩耍归家的江圻月擦汗,而忽略站在一旁的自己;她会看着江圻月上去黏这哥哥们,而自己尴尬地站在一旁。
众人说她乡下来的,没有一丝郡主风范,郡主?呵,当时这封号可讽刺多了,即便郡主又如何?爹不疼,娘不爱,哥哥们还嫌弃。三年,最后她也心死了。
思绪抽离,抬脚进门。下人对她多的只是好奇。
凉亭内,镇宁王妃李氏和江圻月坐在一起喝茶。
看着李氏眼中不可忽略的宠溺,江浸曲不改神色的上前,倒是离桑眼中冷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