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哎呀姑婆~”房里是女孩子甜甜的声音，老人靠在塌上闭目养神，女孩给老人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十分岁月静好。

“姑婆就让阿燕进东宫嘛，阿燕也想嫁给太子殿下。”见老人家没任何反应，常灵燕更得寸进尺的去闹。

“我不管我不管，姑婆当真不让我嫁去吗。”常灵燕好像要哭出来一般。

此时老人缓缓睁眼，揉了揉眼皮。

“阿燕，”太后低着声音斥责常灵燕，“哀家怎么与你说的，东宫不是个好地方，太子今年十六，你却将将十八，你以为你嫁给太子便能高枕无忧了，糊涂。何况你祖父都与我说过，你已不是处子之身，东宫必定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常灵燕脸色早就开始不对劲，直到太后落了话音，女孩也不再按摩服侍太后，而且平静的望着太后。

“姑婆不过是觉得，我已不再是完璧，配不上太子罢了。”太后皱了皱眉头，不说什么。“又或者，姑婆觉得我不会是贤妻。”

“姑婆大可以放心，我呀，绝对比您当年做的好，您当年怎么利用先皇之死掰倒了先皇后，又是怎么当上的太后，我可是最清楚不过的。”

太后突然慌张起来，“你都知道什么。”

“姑婆别急，那年我七岁，进宫请会诊的祖父回家，可这宫里可真大啊，我迷了路，不一会就听到有人过来，我怕啊，我便躲进了柜子，后来…看到了些不得了的秘密。姑婆，这秘密，是你最想擦去的污点吧。”

太后绝望的靠在塌上，本就因为中风而苍白的脸如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姑婆，让我进东宫吧。阿燕求您。”

太后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哀家不准。”

常灵燕像是突然发了疯一样，死死瞪着太后，“那若是先皇知道姑婆与我祖父有染呢。”

太后皱了皱眉，盖不住眼里的慌乱，全身都冒起冷汗来，嗓子这时突然失声哑了。

“哦对了，这些事啊，先皇是知道的，姑婆猜猜先皇如何知道，是先皇后。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可实际已被先皇知晓，我猜先皇对你，是有些怜悯的，不然你如何安稳的当了这么久的太后。”

常海燕起身站在一旁，一张鹅蛋脸冷着表情，与她甜腻的声音极为不符，常海燕冷眼看着床上的太后。

而太后受了惊吓，正在塌上穿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头发和衣服。

“嗬…嗬…呼呃…啊呃…呃…”太后艰难的呼吸着。

“姑婆别白费力气了，你不愿让我嫁东宫，可我偏偏要嫁，我要在东宫身边，爬上皇后的位置。”

太后咬牙试图挣扎着起身去打常灵燕的巴掌，太后站起来的一瞬间，天旋地转般的眩晕瞬间涌了上来，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汗珠打在了地上。

“呃…嗬啊…呃…噗——”

突然间太后一抹腥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太后犹如一桩朽木，就这样倒了下去。太后倒在地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毫无血色的唇，湿漉漉的头发全贴在脸上。

太后，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威风了。

常灵燕冷笑，之后掏出细针扎在了太后的会阴穴。

“以后别怪我了，祖、母。”

常灵燕收起针来，换了副面孔大喊。

“来人那，快来人那。太后晕倒了。”